她早就跟一个培训班的男老师在一起了,那个老师教吉他的,组了一个乐队白天在培训学校教学,晚上去酒吧驻场的,流浪歌手……”
“她说我从见面认识她的时候,就不懂她。我不懂得艺术,不能理解她的内心世界,不能理解她的灵魂,所以她没有办法爱上我。嫁给我,她就后悔了,因为她很快遇到真爱了,她决定去追求她的真爱的男人……”
“那个男人,我去他唱歌的酒吧里见过。穿着就不正经,一股子颓废,唱着什么民谣,要去天涯海角流浪,他不要家乡只要远方……他要远方有多远滚多远啊,这样的人,能有什么正经日子……tmd就为这么一个混蛋,就拆了我们的家……”
眼前的男人一杯杯的喝着酒,倾诉着他的悲伤。言辞间,有对前妻白洁的怨恨,然而,更多的是他未肯忘的深情。
大男子不愿意说依旧爱着前妻,对辜负自己的女人恋恋不忘,但是,抱怨的话里也有关心与担心。
“马先生,您说的事情,我大致了解了。改天,我们约时间去律所谈一下,需要您带着您的离婚协议书,房产变更登记,还款的材料,我帮您处理一下这个事情。今天喝多了,我们就不多说了。我的电话留给您,记得给我联系就行。”
杜蘅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马维嘉。
“谢谢,谢谢美女律师……”马维嘉接过来名片,连连点头示意,手又复搭在沈家旭的脖子上:“兄弟,你眼光好,运气好,多等些年头等到这么好的女朋友也是福气,好好珍惜啊……”
夜色深深中,沈家旭叫了代驾送马维嘉回家,再送杜蘅回去。马维嘉原来的房子已经在拆迁,前妻白洁早已经搬离去和“真爱”的吉他手男友同居,马维嘉自己在公司附近租了一个小单间,重新回归单身汉的生活,奋斗六七年然后一无所有。
告别马维嘉,沈家旭很是感叹。
“我们学校的学生,入学时候都是有些眼高于顶的。没有谁不是学校前几名考入大学的。所有人都相信自己的未来一帆风顺,很快会名利兼收。然后,很快受打击,发现自己不过如此,生活比想象的艰难,人生没有高考那样努力就有回报……除了能够考一个高的分数,能够在一个专业里面做的更精深一点,依旧一无是处。”
沈家旭一声长叹息:“人情世故,机关算尽,走过一个坑没准就再遇到一个圈套,这些都比做账比审计要难多了。”
杜蘅望着沈家旭,他的情绪很是低落。似乎是在说马维嘉,也似乎是在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