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稳定下来。
“我的母亲一直以为许壮为是爱她的,哪怕是刘玲玲告诉她,许壮为有那么多的情人,那么多的子女,母亲都相信……或者说,她没有选择,不得不信。那个在她危难时候伸出援手的人,将她的一辈子都推向了深渊……”
沈家旭的声音很轻,忧郁而黯淡。
杜蘅没有回应。
在家事、婚姻的案件中,总是夹杂了太多的爱恨,可是,法官和律师的眼中,其实这些都很不重要的——沈家旭是许壮为的儿子,这是继承权的基础。至于沈诗诗与许壮为是曾经恩爱情深,还是露水姻缘,无关紧要。
“我们都没想一定要争取到什么遗产,只是,母亲希望能够证明,我是他的儿子。很可笑……”沈家旭摇摇头,头垂的很低很低。
“对于父子关系的证明,我们有很充足的证据,这个不难……”杜蘅道。她知道自己跟沈家旭的着重点根本不是一样的,可是,她也只能言尽于此。
沈家旭连声道谢,依旧是迷迷茫茫的目光。杜蘅也有些错愕——觉得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反应敏捷,专业聪慧的会计师了,在这个案件中,他也的确只是一个无助,茫然,困惑的当事人。深受其害,而且会继续受其累。
送走了沈家旭,杜蘅也不由得叹气。
“不要被案件的负面情绪影响!”杜蘅在心里暗暗道。前辈老师师兄们都说,经常接触负面能量、社会黑暗面、复杂纠纷案件的“法律民工”都是心理压力极大的,容易变态,所以,要努力不受其影响。
何以解忧,唯有大餐。
崴了脚,出去吃饭不现实,杜蘅抓起手机,琢磨着叫个什么外卖。
手机上七八个未接电话,一连串几十条微信提示惊到了杜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