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尤其是现在马车里晃悠悠的,减震能力又不好,震得骨头松,恰适合打盹。
半梦半醒间,她听到了一阵铃铛声,轻轻脆脆,似有若无,可当她用心去捕捉方向时,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真是奇怪,是错觉吗?殷渺渺睁开眼,问卓煜:“你听见铃声了吗?”
卓煜一怔,侧耳细听:“没有。”
“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被打了岔,殷渺渺睡意也没了,干脆盘膝修炼起来。
闭上眼,沉下心,她就“看见”了许多飘荡在空中的亮点,白为金,青为木,黑为水,赤为火,黄为土。不必她费心招呼,只是吸了口气,赤色的光点便自然地朝她聚拢而来,穿进她胸膛,聚集在她跳动的心脏间,渐渐汇聚成了鲜红的暖流。
她觉得心口微微发热,紧接着,暖流自心脏而下,顺着经脉流向丹田,如此一圈,就是一个小周天。而后,灵气自丹田而起,流遍全身,大约一个时辰后,重新汇聚到丹田,一个大周天也就结束了。
她打坐的时候,卓煜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脑海中盘旋着诸多念头,可细细追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一眨眼,殷渺渺就走完了几个大周天,睁开眼望向身边的人:“你今天是怎么了?”
卓煜沉默了一刻,说道:“我在想,你和归尘子之战,会有多少胜算。”
“难说。”殷渺渺据实相告,“我虽然境界比他高,但伤得很重,不知道能恢复多少。”
卓煜点了点头,突然道:“归尘子不能亲自对我动手,那你呢?”
殷渺渺十分意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缓缓道,“如果我有不测,你立时离开,不要久留,然后,为我杀了皇后、郑威和郑权,可以吗?”
京中局势难测,或许威远侯早已被归尘子蛊惑掌控,待他一露面就会被杀死,又或许威远侯没有,但他们擒拿反贼失败,归尘子不能对他动手,不代表不能对威远侯下手……增添了修士的变数后,他已然无法预料前途,必须做最坏的打算。
二子年幼,一旦继位,皇后定然把持朝政,以郑月的气量与能耐,先人打下的江山怕是要毁于一旦。可要是郑家人死去就不同了,哪怕新帝流着郑家的血,只要有忠臣良将辅佐,依旧能延续大周的国祚。
“大周立国才六十余年,四十年前,六州叛乱,死伤无数,二十年前,连年大旱,流民四起,待我登基,又经历了罕见的水灾……”卓煜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