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江云锦想不到的是,余可为又批起了他,用指节敲着茶几,口气极为严厉:“而你呢,云锦同志?你又是怎么做的呢?省委、省政fǔ的困难,市委、市政fǔ的困难,彭城矿务集团南部煤田几万失业矿工的困难,你不是不知道!可你做了些什么?你和你那位连襟王延成贪婪得很嘛,和苏全贵搅到一起去了嘛!一分钱没付,就把金sè年代价值十几万的高档装潢材料全拖回家了,把自己家装潢得像宾馆!你这个同志的党性在哪里啊?良知在哪里?人性又在哪里啊?你到底还有没有良知和人性啊?心里还有没有老百姓啊?当真朱门酒ròu臭,路有冻死骨了?啊?!”
江云锦禁不住浑身燥热,额上渗出了一层汗珠:“老领导,这……这我得解释一下:这都是我连襟王延成背着我办的,我……我知道后就找了唐旭山同志……”
余可为摆了摆手:“不要解释了,我知道,都知道!你主动向旭山同志和市委坦白交赃了。所以,苏全贵把黑名单交出来后,你也就不怕了,你很聪明嘛!”
江云锦心里明白,余可为的耿耿于怀肯定是在击毙苏全贵的事上,于是,又急忙解释:“老领导,您关于……关于处理苏全贵的指示,我……我执行不力……”
余可为挥手打断了江云锦的话头:“等等,等等,云锦同志,我请问一下,我对处理苏全贵有过什么指示啊?我什么时候对你具体办案发过指示啊?我不过把握个大原则!在我的印象中,对苏全贵我自始至终强调了一点:这是个关键人物,这个人一定要抓住,决不能让他逃了或者自杀,一句话:要活的,是不是啊?!”
江云锦没想到余可为会翻脸不认账,一下子呆住了:幸亏当时他没下令击毙苏全贵。如果真这么干了,再不主动找唐旭山说清自己的问题,现在麻烦可就大了。余可为不在黑名单上,他和王延成却榜上有名,他就是有一百张嘴只怕也说不清了:谁都会认为他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经济问题,才搞了杀人灭口!
余可为也说到了这个问题,口气却和气多了,竟有了些亲切的意思:“云锦同志,苏全贵的名单上有我余可为吗?好像没有吧?倒是有你!周秀英不是个东西,你就是好东西吗?下面对你和公安局的反映一直不少,我不是没提醒过你!还说过要到你家去看看,看看你家那座宫殿,你躲我嘛,就是不安排嘛!”
江云锦抹着头上的冷汗:“余省长,这……这我得解释一下……”
余可为阻止了:“云锦同志,不要解释了,你能在关键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