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不着,回想起在这村子里的所见所闻,总觉得有几个疑点。一是我发现,守再次呕吐发病的村民中,身上没有阴气的基本都是年轻女性,而且都是嫁给本村中年男村民的老婆;二就是我看到的那几对老夫少妻,男的基本都四十多岁,女的才二三十,而且多是外地甚至外省口音。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有关系?正在我捋顺思路物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男人的咒骂声,和女人的惨叫声。我连忙跟高雄翻身起来,张二舅夫妻也醒了,拿着手电筒跟我们出门,声音是从井水那边传来的,过去一看,有名男村民正揪着一名年轻女村民拳打脚踢。
“这是要干什么?别打了!”张二舅晃着手电筒制止。
男村民边打边气呼呼地骂道:“他妈的,原来是你在搞鬼!”在手电筒的晃动下,我看到男的正是陈老六,而女的却是他老婆。陈老六身强力壮,下手非常狠,每拳都重重地打在他老婆脸上和头上,顿时满脸花。
村主任大声说:“先给我住手,管不了你是不是?”张二舅和他都过去拉,陈老六这才悻悻地停下,还指着他老婆说就是这贱女人,刚才在往井水里下东西。高雄过去看,发现在井沿旁边有个饮料瓶倒在地上,里面还有小半瓶水,洒出去很多。我捡起来把瓶盖拧好,让陈妻先止血,然后村主任问他怎么回事。
陈老六的老婆扭着头,什么也不说,但表情却气呼呼的,显得很生气。陈老六过去又是一脚,正踢在他老婆小腹上,陈妻惨叫着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我也很生气:“你是要把她打死吗?”
“打死她就打死,”陈老六眼睛瞪得比牛还大,“他是我老婆,我打死她也没事!”
我说中国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丈夫可以随便打死老婆,你要真打死,也得偿命。陈老六还要朝我瞪眼睛,村主任用手指着他,陈老六这才把气咽回去,又说:“咋的,她往井水里下毒,想让全村人都毒死,她有几条命够偿?”这时有村民陆续穿衣服出来看,阿赞平度也来了,接过我手中的小半瓶水,盘腿坐在地上开始施咒,并往嘴里尝了些。几分钟后,他的手开始发抖,高雄连忙让我去取解降粉,再用张二舅家里水桶中存的干净水和了些给阿赞平度服下。十几分钟过去,平度对高雄和我说:“水有问题。”
高雄给村主任翻译过去,陈老六又来了劲,还要打,村主任站在中间,让人挡着他,先问有没有混进井水中,陈老六得意地说没,他悄悄跟在老婆身后,她刚要往里倒的时候就抓住了。村主任松了口气,走过去问陈老六的妻子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