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赞布丹让我们从棉布背包中把剩下的裹尸布都找出来,从头到脚把山魈缠得严严实实,打眼看上去就是一具木乃伊。阿赞布丹说:“抬上汽车,我们可以继续走。”阿赞JOKE站起身先钻进汽车,把头仰在椅背后面,闭目养神。
“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帕潘到现在才忍不住问。高雄只说了句“灵体山魈”就钻进副驾驶室,留下满脸发蒙的帕潘和甘森他们。而高雄这四个字也让我最后确认之前的猜测都没错,只好充当助手,将高雄以前告诉过我关于山魈和灵体的事转述给他们。帕潘听得张大嘴说不出话,坐在旁边喘气调整的阿赞糯也抬头看着我们,表情非常惊讶。
我、帕潘和甘森共同把山魈再抬进汽车,这山魈的身长约有一米四,商务车是六座,却已经坐着七个人,哪里还有放置山魈的地方?帕潘打开后尾门,掀开第三排座下面的盖板,里面原本是用来放装备和饮食的,但现在必须全都拿出来,先把山魈整个塞进去,好在这辆商务车的车体足够宽,山魈几乎正好塞进去,头和脚都卡得不能再动弹半分,估计再多五公分都难。但这么紧凑也有优点,不用担心开车时将山魈颠簸坏了。
塞好山魈之后,再把那些装备和饮食放进去,整整齐齐地码在山魈周围,不然很难放得下。我心想,这些饮食紧挨着山魈的身体,虽然隔着布,但这布也是裹尸布啊,想起来就膈应,以后还要不要吃这些面包、香肠和罐头?
最后,有几大桶汽油没地方放,帕潘想了想只好将它们丢弃,说只是用来做备用的,应该用不上。帕潘从座椅下面翻出嵌在边缘的几颗猎枪子弹,往猎枪中填了两颗。上车后再次出发,借着车内灯的昏暗光亮,我看到坐在旁边的阿赞糯脸色惨白,就像张纸似的,毫无血色,鼻子底下还有两条干涸的血印,明显刚才流过鼻血。看来,刚才那个灵体山魈挣扎的时候,肯定是阴气突然增大,而阿赞JOKE的经咒也在持续,说不定这位阿赞糯师傅下意识地默默念诵经咒,然后就再也无法停止,只得继续持下去。他的法力哪里能够抵抗,估计夹在灵体山魈的阴气和阿赞JOKE的强大阴咒之间,只能以自己所掌握的经咒苦苦支撑,要不是阿赞JOKE已经加持完毕而停止念诵,还不知道阿赞糯变成什么样。
这次轮到帕潘开车,他将猎枪平放在双腿上,边打方向盘,边侧头兴致勃勃地将我刚才说的话再讲给坐在副驾驶的甘森听。高雄和我夹着阿赞糯坐在中排,高雄不耐烦地多次提醒他注意开车,但帕潘完全没听见,讲得很来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