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来,拉上枪栓,平端起来对准最近的那只野狗。瞄半天后“砰”地开了一枪,那野狗就像被棍子击中脑袋似的倒下,另外那几只野狗同时身体发震,然后掉头就跑,转眼就不见了。
“找找有没有足球!”沙明笑着说。我没明白他和高雄所说的“足球”到底是什么意思,但隐隐觉得是不是指那个。四个人迈步走进草丛中,忽然我脚底下似乎踢到东西,似乎看,却又是颗人的头骨,但颜色并不是青灰,而是灰白色,似乎被清理过,挺干净的。被我踢得在草丛里滚了几滚,正面朝上,两个大黑窟窿正对着我,好像对我踢了它很不满意。我后退几步,高雄和沙明走过来,两人互相看看,都哈哈大笑。
高雄再拍拍我的肩膀:“没看到狗踢足球,倒看到你在踢,也没白来!”沙明笑得更厉害,就连阿赞达林康也笑了。这回我才彻底明白,所谓“狗踢足球”其实就是指在乱葬岗附近生存的那些野狗,它们专以吃尸体为生,有的也在坟地,把那些埋得浅或者土层流失而露出盖板的棺木先掏出洞,再掏烂侧板,最后将整口棺材全都搞烂,再去吃里面的死者。要是在乱葬岗就更容易,那毕竟不是正规坟场,大多为抛尸地点,很多尸体就用破席一卷扔过去,再也没人管,野狗们吃得更容易。
后来,这些尸体只剩下骨头,野狗们在嬉戏打闹追逐的过程中,难免会在众多尸骨之间跑过,把各部位的骨头踢得到处都是,有时候当然也会碰到头骨,看起来就像人在踢足球。
在草丛中行走,我对高雄说:“小心脚下,高老板,不然你也会踢足球。”高雄嘿嘿笑着说不会,他很仔细的。我奇怪地问这里距离刚才的坟包和尸坑至少有一公里多,为什么会有这么大范围。
沙明回答:“因为当年的难民太多,至少有几百名,能想象得出可是个大部队,而蛇头和他的手下们最多也就是二三十人,要把这几百人全都杀光,还真是不容易。难民们会四散奔逃,会随处躲避,甚至还会反抗,这样就把范围扩大到几公里甚至更多。而蛇头们为灭口,必须把这些人全都杀光,很费时费力,所以几乎到处都有。”我点点头,心里在想象当年的场景,肯定相当惨烈。
忽然,阿赞达林康站住脚,朝左侧看了看,让我们往那边走。来到一处断崖下面,阿赞达林康盘坐在草丛中,开始念诵经咒。此时正值下午四五点钟,太阳晒得很猛,我又爱出汗,顺着额头往下淌,高雄和我来到几棵树下乘凉,打开背包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我,告诉我不要大口喝,小口地抿就行。沙明也走过来,只有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