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闲聊,我说起这客户的情况,又讲了她刚把一对奶奶传下来的翡翠手镯卖给黄诚信,卖了十五万泰铢,还不少呢。高雄侧头看了看我,没说话。我问:“怎么?是不是客户被黄诚信给坑了?”高雄却只冷笑而不答。一个小时出头就到了地方,在大城火车站我俩跟苏瓦娜见面,她约有四十几岁,穿着打扮都很普通,满面愁容。把我和高雄带到她家,离火车站不算远,屋里装饰和家具簇新,但显然都是便宜货。刚进屋就听到传出男人的咒骂声,不绝于耳。
屋里有股发臭的味道,有些熟悉。卧室床边坐着一名男子,年纪和苏瓦娜也差不多,右侧的裤腿高高挽起,能看到小腿外侧生着两个疮。旁边有大塑料桶,这男子正在用塑料瓢从桶里舀清水往腿上浇,边浇还边骂个不停,我大概能听懂,基本都是在说“你这个恶毒女人,刚结婚就害我”之类的话。
看到我和高雄进来,男子立刻停止咒骂,很警觉地问:“干什么?下降头不行,就想动手要我的命是吗?”
“你想多了,”高雄嘿嘿笑,“我们是来救你命的!”男人追问什么意思,我说了苏瓦娜变卖家传手镯为你找人解降头的事。
男子说:“只有你们才会信她的鬼话,怎么证明是真的?”我说我们是牌商,来这里的目的是看你是否真中了降头,并没有给你证明其他事的义务,你最好配合,不然你老婆白费钱不说,万一你真有邪降在身,耽误的是你自己的命。男子半信半疑,没再说什么。高雄让他把右腿抬起架在塑料凳上,仔细查看恶疮。
我在旁边弯下腰看,不知为什么,从味道到这恶疮的长相,都很熟悉。高雄看了半天,再看着男人的脸。男人问:“是不是降头?他妈的坏女人,居然谋害自己的丈夫,要是在印度,你应该被用石头砸死!我真后悔跟你结婚,早知道就回去找我前妻了!”
苏瓦娜流着眼泪:“够了,你为什么非要把我说成这样?”在他俩争吵的时候,我和高雄互相交换眼神,他指着我胸前,我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拽出项链,旋出灵蜡,让他们俩不要动,将灵蜡点燃。
男子和苏瓦娜都疑惑地看着我,蓝烟慢慢升起,飘向男子的方向。这并不令我奇怪,最奇怪的是烟雾居然分为两股,一股直直地落在他右腿的恶疮上面,而另一股却飘向男子的额头。男子想躲,高雄抬手示意,男子只好咽着唾沫不动。
十秒钟后,我熄灭灵蜡把项链收好,高雄说:“你确实中了降头,是虫降。”男子立刻从床上弹起,又开始大骂苏瓦娜,她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