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到他均匀的呼吸,看来是醒了。然后他又支起上半身,我以为他要去上厕所,可他并没动,就这么支着,至少有半分钟。难道是睡蒙了,得先清醒清醒?我转过身,借着月光看到彭玲父亲眼睛瞪着,死死地盯着窗外的方向。
这把我给吓了一跳,我下意识也转头看,窗外有月光照进来,但什么也没有。我再看彭玲父亲,只见他半张着嘴,还微微颤抖,好像很害怕。我抬起头,看到里面床上躺着的彭玲也坐起来,看着窗外相同的位置。
“那、那、那里……”彭玲父亲见我也醒来,就说。
我问他:“你怎么了?”他不回答,嘴唇和手却抖得更厉害。
彭玲此时说:“窗外站着个人。”我这才明白过来,在彭玲和她爸爸的眼中,窗外有个“人”影在静静地站着。彭玲是灵异体质,她能看到不奇怪,按理说彭玲父亲不该看到,但他身上戴着那块阿赞空的阴料牌,能吸引阴灵,同时降低佩戴者的运势,因此,彭玲父亲现在就和她女儿一样,也能看到阴灵,但他毕竟是个壮年男子,阳气太盛,所以只能晚上看到鬼影。
“谁啊?”彭玲父亲忍不住说,他希望窗外是真正的人,或者是个小偷,能被声音吓跑。但明显没什么用,因为他还在盯着那里看。这声音将彭玲妈妈叫醒,她揉着眼睛问是有人在叫门吗。
彭玲父亲没理会,只楞楞地看着窗户。就这么过了几分钟,我看到彭玲父亲的头和目光都在移动,从窗外移到房门口,突然他表情恐惧,大声说:“谁?怎么进来的?”他从床上弹起,光着脚四处找东西,最后从墙壁抄起一把扫帚,哆哆嗦嗦地看着房门。
“你干什么呢?”彭玲的妈妈从床上坐起来,奇怪地看着丈夫。彭玲告诉她,刚才那个站在窗外的人进屋来了,现在就在我爸爸对面。彭玲妈妈吓坏了,说:“你、你可别吓唬我,快看看你爸是不是中邪啦?”
我也坐起来,低声说:“他没中邪,他看到的是阴灵,以前只有你们的女儿能看到,现在彭玲她爸也能。”刚说完,彭玲的父亲大叫一声,挥舞着扫帚冲上前,用力地打着空气。彭玲妈妈吓得脸发白,大叫着让丈夫快住手。彭玲伸手打开电灯开关,彭玲爸爸差点儿没摔倒,紧张地四处张望,好像那个我看不到的影子已经消失。
“人、人呢?啊?人呢?”他有些语无伦次。
彭玲平静地说:“屋里开着灯,看不到的。”彭玲妈妈还没回过神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爸爸又开始半信半疑,我朝彭玲使了个眼色,她又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