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的时候,还以为我是个狠毒的女人。”白南雅把头靠在墙上,“我家在贵州凯里,一个很穷的苗族村寨,都是苗族人。很小的时候爸妈就死了,至于怎么死的,没人告诉我。我在舅舅家寄居,他们有好几个孩子,也很穷,所以不想管我,但又不能看着我饿死,饥一顿、饱一顿,就是我童年的全部记忆。我十六岁那年,村里有个七十几岁的老奶奶,会养蛊,村里人都把养蛊的女人叫蛊女,上年纪的就叫‘蛊老太’。她对我说,可以教我怎么养蛊,免得以后生活无着,颠沛流离。我那时还小,不太懂,听说养蛊学会了以后就能过得很幸福,就跟她学。我舅舅家很高兴,因为那蛊老太教我养蛊也会供我吃穿,就这样,我开始跟蛊老太学习养蛊,一直到她死去,那年我二十四。”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是闲得无聊跟人讲身世,缺少倾听者,还是让我死个明白,免做冤鬼?想起家人和父母,我忽然特别害怕,哀求道:“白大姐,求你放过我吧,给我解开蛊毒行吗?我真的只是个普通人,并不是什么灵媒!”
白南雅就像没听见,继续说:“我离开村寨,开始四处漂泊。从贵州到云南,再到广西,凡是有苗族人聚居的地方我都去过,寻找当地会蛊术的苗人,向他们求教学习,怎么炼蛊配蛊,怎么养出别人解不开的蛊。我一直记得蛊老太临死时对我说的话,养蛊的苗女,要么能找到如意郎君,幸福地过下半辈子,要么就得孤独终老。当时我不明白,后来有师父告诉我,如果有男人喜欢你,在把你奉献给他之后,就可以用蛊永远留住他的身体。”
“就算你能用蛊永远留住男人的身体,可他的心不在你身上,有什么用?感情这事不得是双方都心甘情愿吗?”我不解。
白南雅笑了:“如果一个人永远能留在你身边,就算开始他的心不在,慢慢早晚也会回来,因为他不能离开你。几年,十几年,几十年过去就会习惯,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我说:“靠蛊拴住男人有意思?不理解这种日子怎么过!”白南雅冷笑着说男人就可以随意占有女人,还不想负责任,哪有这么好的事。
“当初不是你看中邓先生的家产,给他设圈套的吗?”我问。
白南雅说:“让我继续讲。”我不说话了。她说:“几年后,我来到梵净山,想到山里寻找合适的蛊虫,不小心滑下一个树坡,把脚崴伤。邓林刚巧路过,不顾危险把我拽上来,送我到医院,还护理了我几天。出院后在路上我表示感激,问怎么才能报答他,可我又没有钱。邓林说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