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江临在前些日子已经把地址发给了他,肖越下了飞机也没有休息,打了个车直接往任家去了,等到了任家的宅子已然半夜。
深夜本应该是闭门沉眠的时候,但任家院外大门敞开,灯火通明,下了出租车,肖越冲门侍说明来意,就就有接待的人过来领着他顺着步道走到了灵堂门前。
任家很大,但是这夜里偌大的灵堂中人却很少。
也是,惨白的墙面,惨白的挂缎,灰白的照片,空旷的堂中回荡着点点响铃声。人在深夜里行走,多少心中都会有些犯憷,更何况是在这灵堂中?不是至亲至信的人,谁会半夜里跑到这来呢?
肖越摇了摇头,径直走进了灵堂,只一眼他便看到了在灵堂右前方的任江临。
应当是困倦得厉害,坐在椅子上的任江临靠着椅背,似乎已经睡着了。
肖越眉头微皱,这样睡觉,只怕不小心就会摔了吧?
见状,肖越就没急着去吊唁,先把带来的花递给一旁的侍者,然后搬了一张椅子,坐到了任江临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人楼了过来,让任江临靠着自己怀里。
望着任江临眼底的青黑,他微微叹道:“辛苦了。”
只是下一刻他便感觉到怀里的任江临动了动,而后他便见着任江临睁开双眼,望着他说道:“来了?”
“嗯,”望着依旧靠着他怀里的任江临,肖越低下头吻了吻他的眼睛,道:“怎么在这儿睡了?你今天不能回去休息?”
“嗯,要守灵,”任江临望了望那边的唱经的先生,说道:“而且,待会儿还需要转灵,走不了。”
转灵肖越知道一点,有些地方的丧葬习俗有这么一个环节,亲属小辈要听着先生的话找个合适的时间围着逝者的棺材转圈,具体作用是啥,肖越也不清楚。
“那你再睡会儿?先生一会儿喊你了,我再叫你起来。”
“你呢?飞机上休息了吗?”任江临坐直了身子,望着胡子拉渣的肖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肖越的下巴,微微扎手的触感让他笑了起来:“你这模样,可比我看着更加精神不济。”
被任江临摸得下巴痒的肖越,急忙抓住了任江临的手,“我这是外貌不济,内里精神得很,”肖越望着任江临,忍不住又凑近了些,低声道:“飞机上我睡了好久的,别担心,我想着要来陪你,早就养好精神了,关键是你,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既然不能回屋里,就靠着我睡会儿,不是说七天吗,今天才第四天把?你这样怎么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