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山丘中的竹木和水中渔获;
再加上从近岸行旅的抄获和收取那些本地村寨、市镇的定期进奉,这才供养和维持了一支屈指可数的横行水陆武力。然而这次受损之后,却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过来了。
毕竟在这个念头,因为战乱流离失所而为了一口吃食舍命去拼的固然大有人在;但是一支听从指使而行事老练的人马,却是要费老大的功夫和周折,才能逐步汰选和磨炼出来的。
这次可真是被杭州那边许以的利害关系给蒙了心眼;仅仅是为了先头送来八百担稻米和六十石盐,还有后续一千五百段绸和绢布的允诺,就轻易折损了这些横行湖上的重要本钱。
更可笑的是后方那些坞主们,甚至还有人起了待价而沽而分别结交两头,再一起吃进的心思呢。
而在其间唯一的转机,便就是这太平贼真的与太湖三十七坞对上之后,多损耗一些别家坞寨的势力,才有可能渡过这个难关。
然而当他从一条泥沙淤积的小洲暗藏水道中,重新行船出来的时候,却是见到了令人瞠目欲裂的一幕情景。
远处灰白中夹杂这苍翠影憧的方山岛上正在冒出滚滚黑烟;原本停满了大舟、走胢和划子的最大码头上,已经被点火烧成了一片。而远远的岸上更是隐隐传来了厮杀和哭喊声。
显然,这并不是普通太湖水寇之间的兼并和劫掠,而是有计划的侵攻和围困。而聚拢在周旁的那些船只同样也是描漆绘彩,与绝大多数水寇新旧不一的船只,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马上转头快走,岛上没法回去了。。”
蒋不高毫不犹豫的催促左右拨转船桨掉头就走。哪怕是他多年积攒的身家,还有新旧蓄养的二十几个女人,及其所生的子女可都在岛上。
然而巡曳在岛屿附近,风帆上挂着青色鲲鹏旗的快船,也已经凭借工具观察和注意到他这一股人等,而开始全力划着双排长桨转向追逐而来。
更有几艘怪模怪样带着大轮毂的船只,正在缓缓的水花翻滚当中,持续朝着岸上那些犹自负隅顽抗的建筑和人影,投射去一团团的火光和轰鸣声。
而在另一个地方,太湖诸多岛屿中最大的西山岛上;原本由陈、黄、白三大坞主所分据的平地和丘陵上,早已经插上了代表太平军舟师的横浪纹青旗。
而只剩下退守到岛屿北山上三峰草堂中的数百名水寇残余,还在勉强做那负隅顽抗之事。但是在舟师陆续从船上搬运下来的火器轰击之下,他们的覆灭也不过是天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