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米粮和灰白麦面,那些留守的女人和孩童们,还是禁不住喜笑颜开的生出许多憧憬,或是眼巴巴的掰着手指逐一的计划和指望起来。
虽说才过了些许年的光景而已。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种只要舍下力气就能在平日里吃个半饱,每逢年节社祭和集体劳役、外地出工时还有更多吃食的日子,只恨不得是千秋万代的过下去才好呢。
而在一辆停泊的牛车旁,荫如苫盖的大榕树之下。
“主上的训示依然颁下了,竟然是广积粮、高筑城、缓称王。。真是概中扼要,发人深省之啊。”
“这下你大可以安心无忧了吧,不用再日夜辗转于劝进之事了。。”
“说起来还是惭愧,枉自我私下揣测良久而常人气量度之;生怕为名位所羁縻和乱了分寸。却不想这位主公比大多数人都要更加明白事理,胸怀锦绣而有更大格局和城府啊。。”
“老夫真心有幸,得蒙与诸君同效与这位主上麾下,但愿引为相庆啊。。”
“善哉。善也,军上能做此想,显然是看破了名利权实的迷障重重,唯以返璞归真、真知灼见论之。这岂不是万千生民之福、黎庶之幸呼。。”
奉命在海南儋州、振州、万安州等地,招徕和聚附土族寮俚,种植木棉(海岛棉)和油棕、剑麻等经济作物有所成效,而被晒得黝黑干瘦的农曹主事兼教授刘询;
因为到处督促夏收及后续播耕、追肥等事宜,看起来风尘仆仆脸膛红的发黑的广州长史樊绰,
还有居体养气而形容甚佳,负责培训和调配岭东地方,各处屯所和城邑中师资力量的督学兼留司赞记丘宦。
最后一位开口说话的,则是看起来总是愁眉苦脸越发枯瘦的广府佛学院山主,兼南禅祖庭出身大德的老和尚义信。
这四个人,差不多就代表了岭外太平军核心地盘中,在各级地方政权官吏文员中,占据了较大比例的安南派和岭东系的标志性人物。
当然了,更关键的是他们都相继接到了北上,协助开拓和治理岭外的要求;因此才有了这么一次顺势而成的临时会面。
“这么说,大师已然决心要出岭北上了么。。”
刘询再度开口问道。
“正是如此,”
义信眼观口鼻的颔首道
“那大师于岭內兴起的这些佛门事业,又当作如何处置呢。。”
樊绰却是惊讶问道。
“这些都是外物所寄,定兴自有道理;老衲只是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