筐和鸡笼的阴影里,握着身上拔下来的半截子尖刃,静静的等待着越来越近的叫喊声。
至少在丢掉这条命以前,可以多拉几个下去陪的;这一刻,他眼前仿佛出现了家乡的风景,迎风摇曳的槐花与榆钱树,荡漾金光粼粼的池泊边上,衣衫褴褛的放牛小儿吹起了竹哨。
他突然就听到了熟悉的呜呜陶笛和哨子声,那是按照某个和尚的建言,在怒风营中作为起床和吃饭的信号存在;平时也就听惯了平淡无奇,但在这里却是觉得格外的亲切和在意了。
然后那些逼近的脚步声和叫喊的动静,也变成了慌乱的惊呼声和转身奔逃,然后就爆发出了短促的撕斗和凄厉的惨叫之后,就再度重归于平静了;最后是几声低低交谈的话语。
“就这几个了,没其他了把”
“那就赶紧回到街上的大队里去,”
“不要在外落单的太久。。”
似乎是义军兄弟的声音,成大咬不由心中一喜,想要探头出去查看和招呼一二。
然而却发现自己似乎因为流血的太多,下身麻木的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甚至连发出招呼的声音都不行了;难道今天注定要这在这里了,在某种越来越沉重的困倦下,他还是失去了意识。
“成队。。”
“队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成大咬在颠簸的动作和急切的声音中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个摇曳晃动的抬架上,两根木棍绑着几条布片就是全部的构架了。
“你能醒来就好了。。”
而负责抬着他的士卒,也露出一种幸然的表情来继续道,
“俺们找到你的时候,可是流了那么一大摊血,身上冷的气息都要没了”
“。。。。”
成大咬不由在喉咙里咕哝了一声,却是依旧没有能够正常发出声音来。在他仰躺的视野余光里,是远出街道上空成片高举的如林矛头,还有青色的怒字旗。
然后他才注意到自己腿上的伤口,已经被相当妥帖的给包扎上了,以至于他在奔走行进的不断颠簸当中,都感觉不到多少牵扯的阵痛。
“真是多亏了管副,从队里带人出来搜街和接应啊。。”
“不然我们都没有命回来了了。。”
这一切都是与那个和尚有关么,这一刻他只觉的有些陌生和意外;却不由想起自己私下所身负的使命和任务,直觉的似乎可以见到些许端倪了。
而正当此刻的周淮安,并已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