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言玉的脚步没有就此停下。
当他得知赵匡胤已经在凉州自裁,且大宋仅剩的两万人马也解甲归田之后,他没有显得特别高兴,而是有些自责。
这样推翻一个王朝到底对不对,值不值,现在的大唐还是中华民族的天下,曾经不可一世的大宋也是,既然同根生,相煎何必太急呢。
以这样声势浩大的军事行动来换取统治权的更替,到底值不值。
但他现在目前能够明确的是,大唐的国力也因此大大受损。
按照他所指定的综合考核指标来衡量的话,现在的GDP只能达到一年前,也就是战争开始之前的65%。这是一个天文数字,但他相信这也只是目前的暂时的现状罢了,等到收复的大宋疆土全部转化为大唐的空前浩大的发展动能时,这些都不算什么,这个帐还是算得清的。
经济账虽然能算得清,政治帐如何算。
他知道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为这些有功的将士们歌功颂德的时候了,在原先的官位上更进一步,自不必提,但经此一年的战争消耗,大唐原本的三十万铁骑倾巢而出,现在却也只剩下不到十二万人马。
军队获胜,大获全胜,而将士松懈,军心就会渐渐不稳,军心不稳,会导致政局不稳,政局不稳自然民心不稳。
这个道理他懂,也让他有些担心。
不过这些都是例行公事,他认为,战争取得的胜利会让这些所有沾沾自喜的人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不能忘却。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当大唐的士农工商举国上下都沉浸在一片的欢呼声中时,就在这举国沸腾之时,他大胆提出了一个设想,并且将这个设想立即付诸实施。
他要迁都长安。
什么?
没错!就是将大唐的国度从现在的江宁府迁到西北腹地长安城。
这样的做的目的十分明确,王土所兴之处,自然也是王朝未来的期许之地和福禄之所,帝国需要延续,在南方,这片潮湿的土地上却已经经历了近乎半个世纪的栽培。
现在我们收复了旧土,自然需要还于旧都,告慰大唐的列祖列宗。
但,这件事仍然如期所知地在大唐政局之内卷起了轩然大波。
此大唐非彼大唐,如何能将我江宁的大唐迁都与曾经的大唐。
这里就是存在许多说法了。
李璟的父亲本为唐臣,后又承袭了爵位,于是以地方节度使的身份在江南这方土地上开始了政治资本和军事武装的培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