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的瞬间发出了吱呀作响声,硕大的屋子中央正襟危坐着一位面色凝重的老人,他双手自然下垂,危坐不动,发卷残雪,花白胡子,那曾经英俊的面庞在两排烛火的照耀下已经略显老态,岁月让他那饱满的额上落下了明显的川字纹,此时的他有些倦怠,只是远远地望着来人,眼神中夹杂着一些期盼。
“大人,斥候来报,派去的人被杀了,他们捡到了箭头,说是鲜卑人干的,小姐依旧下落不明,其他人还未有消息,我已派人再去打探。”来者坐在他身侧说着。
老者将身体微微挪动了一下,轻点了点头,那原本凝重的面庞上并未发生任何变化,他开口道:“我本想能就此退隐山林,不再去纠缠世事,没想到如今,退也退不得,隐也隐不住,一张关防图惹得我妻离子散,惶惶不可终日,真不知,真不知我这个年近半百之人该何去何从!”
来者叹口气,道:“大人,生逢乱世,哪里来得真正的清闲,你替那龙椅上的黄口小儿征战了半世,才保得这半壁江山摇摇而不坠,他司马家又给了你什么。如今朝中内乱,匈奴、鲜卑、羯、氐、羌,五胡日渐做大,神器更改也只是朝夕之事。胡虏肆虐,家园尽毁,但也正是我们向朝廷借兵的大好时机。举旗易帜的时候到了。那西海关防图虽是祸根,但此图将西域五十六城的排兵布阵,关防要塞,战备虚实,地理交通详载于上,谁能得到图就等于得到了半壁江山,五胡之中哪个不去觊觎,只可惜啊,只可惜现今这图纸也不知流落于何处了。
老者叹口气低声道:“朝中的事如何了?”
来者听声急忙挪动身体,正襟危坐回道:“回大人,已按大人吩咐暗中联络了虎贲营,陈将军说,他永远是您的部将,只要大人一声令下,虎贲营三千铁骑粉身碎骨,在所不辞,还有,特进将军怀远、安夷抚夷护军吕先、秘书监姚义真和其胞弟骁骑营统领姚义武等诸位将领也都愿助大人一臂之力。”
老者高声道:“好!胜败当在此一搏了!”
来者附耳低声道:“骁骑营的事体也已办妥,如不出所料,胜败也就在今明两日了。”
“报!骁骑营指挥使姚义武遣人来访!”一兵士在门外喊道。
二人听声相视一笑,喊道:“速速召来!”
黑衣进到屋内,未及寒暄,便扑倒在地大喊道:“有人陷害我家主公,请黄将军明断!”说罢不住地扣头。
黄琦见状连忙起身将那黑衣扶起,接过书信假意细看了一遍,皱着眉道:“奸佞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