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张清尘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一双手死死的攥住了，不停的狠狠反复蹂躏着，抽干了他体内所有氧气，让他快要窒息了。
“竹青儿……”
“竹青儿！”
“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做啊！”
“你是妖啊，你逞什么能啊？修真文明就算灭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宇宙辽辽无边际，凭你的本事在哪儿不能活着，何必死在这儿？”
张清尘感觉鼻子越来越酸，他絮絮叨叨的埋怨着，可惜竹青儿永远也听不见了。
他千万年来都高高在上，受亿万人敬仰，有着自己的骄傲与矜持。但此时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顺着脸颊滚滚而下，像个凡人似的泣不成声。
“你我自幼相识，一道一妖足足斗了千万年，哪怕就是两块石头也有感情了吧？可现在你却连一句告别都没有，就这么扔下我先走了，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五百万年前，我曾将你关在伏魔山下三千年，你说以后一定会将我吞下肚，我张清尘现在就在这，你来！”
“我还曾斩断过你半截尾巴，你也咬牙切齿的说早晚会报仇，你来！”
“后来你还说你改变主意了，说我细皮嫩肉样子还蛮好看，要把我封印修为，抓到蟒山当压寨相公。”
“你来…”
“你来！”
“你倒是来呀！”
没有任何人回应，四周安静的让人心慌。
如果是当初，这个小妖精听到自己这么说，早就瞪着眼睛迫不及待的一剑斩来了吧？
张清尘知道，他真的，永远失去她了。
“啊…啊…啊…啊！”
他嚎啕大哭，似乎是想要将自己积攒了千万年的眼泪，一朝流尽。
“竹青儿，你指责过我古板不知变通，对你的心意视而不见辜负了你，早晚有一天会让我后悔。”
“你赢了…”
“现在我好后悔。”
“我真是天下最傻的人了！”
“我这一生，从来没为自己活过。”
“如果能够回到过去，我再也不求长生了，也不传道统了，我不分什么人妖有别，也不管什么师命难违了，我只想再次遇到你……”
“然后亲口对你说声，我爱你。”
张清尘跪倒在虚空中，泪流满面。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