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迈步往前,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桂姐时日不多和被男人骗了的信息一致在我脑海里萦绕,她的身体有多差我看得见,但是以我对艾滋的了解,说是正常维持,拥有正常人的寿命也是很可能的,怎么桂姐,这么快就要……
回到病房,我躺在床上,面向桂姐的方向看着她瘦弱的轮廓,我恨过她,心里诅咒过她,可一想到她时日不多,心里的同情可怜悯,逐渐扩大。
一年半以前,桂姐在卿墨还是个风光人物,她手上赚着大把的姑娘,有常人所不能比的人脉,每天都有大把的钞票流进口袋里。
那会儿好多姑娘都希望以后能像桂姐一样,自己带人挣钱。
可现在呢,真是世事无常难预料。
这一晚我睡很是不舒服,早上是被桂姐叫醒的,她让我去买早餐。
昨天我是被迫照顾桂姐,今天不同,我捂着口罩和帽子买早餐的时候,心想着不管怎样,相识一场,就像昨晚那个小护士说的那样,不要让桂姐走的太寂寞。
买好早餐回来,我扶着桂姐起来跟她一起吃早餐,没有再一直问小树证据的事,给她削了苹果切好。
不用她来吩咐命令我,我会主动照顾她的一切。
可能是我的表现让桂姐感觉到了什么,吃完午饭,桂姐问我:“小念,你爸的事,恨我吗?”
收拾残羹的手停下,我抬眼瞅着桂姐,缓慢的吐出一个字:“恨。”
听我这么说,桂姐笑了:“你够坦诚的,恨我就对了,有时候我自己回想起这么多年做过的事情,我都恨我自己。”
出去倒了垃圾,回来的时候桂姐一双眼睛复杂的瞅我,干枯如树枝一样的手指对我招了招,我会意的坐过去,桂姐有些艰难的开口:“很抱歉,”她说:“你爸爸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当时,也很无可奈何。”
愣了下,没想到桂姐会跟我说这样的话,在卿墨相处的时间里,只有江家找我的时候,桂姐会好声好气的跟我说话,平时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瞅姑娘们的时候,都恨不得不用正眼瞧。
不过,很快我就明白了,她应该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临了,想要个原谅。
没等我说什么,桂姐抬起手虚弱的摆了摆:“我不是想矫情,也不想要你的原谅,处在我这个位置,许多事情,早就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了。”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接着,桂姐剧烈咳嗽起来,我扶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掌心像是再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