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
得了殿下允可,十七推门进来,身后领来一人,正是太医丞四渎。
“太医院太医丞四渎,参见太子殿下。”
猝来东宫造访的四渎,严肃觐见,以臣子之礼跪拜。
“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自从得知这位新晋太医院太医丞的神医,竟是贵妃的人,羿天对此人就格外留心,不露声色的打量一番——平身后,站在他面前的这位神医,才二十六、七的年岁,却显得十分老成,懂得察言观色,谨言慎行,甚至很少主动与人攀谈,尤其是入宫成为天子近侍太医后,为人处世就极力保持低调,人前更加寡言少语。
正所谓十言十得,不如一默。
看得出此人的性子颇为沉稳内向,心里藏着事,不会轻易对外人袒露心迹,谨终慎始,让这样的人帮自己办事,蓥娘定然十分放心。
“殿下问你话呢,你咋不吭声了?”十七侍立在旁,两眼一直牢牢盯住了四渎,片刻也不敢放松警惕,就跟防贼似的。
四渎眼角余光瞥向床榻前坐的太子妃,而后垂手肃立,闷声不响。
这么一个大活人杵在面前,就跟个闷嘴葫芦似的一声不吭,羿天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伶姐姐,”一声轻唤,在凤伶凝眸不安地看着他时,羿天宽慰地一笑:“我没事的,放心。你先去歇一歇吧。”
看了似有顾忌而闷声不响的四渎一眼,凤伶终究是善解人意地站起身来,哪怕心里一万个不放心,也只得先行离开。
“十七,代我照顾好殿下。”临走时,嘱咐了一句,见十七眼神坚定地冲她点头,凤伶这才退出房外。
“哎哎哎,你又瞄着咱家干嘛?”太子妃刚一走,四渎眼角余光又冲十七瞄来,十七可不乐意了,尖细的太监嗓门憋不住地嚷嚷:“咱家可告诉你,太子殿下谁都离得开,就是不能离了咱家,咱家要是不在他身边,他一准儿魂不守舍,浑身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咯!”
“咳!”羿天呛咳一声,苦笑道:“四亵大人莫要见怪,此刻即便我让他走,他也不肯的。”
“既是殿下心腹,自是没什么可避讳的。”四渎上前几步,不顾十七的喝止,径自在太子妃适才坐过的那张椅子上落了座,以极近的距离,定睛看着太子,他口中沉稳地道:“下官今日来此,是奉了贵妃娘娘的旨意,来给殿下号脉施针,治病的。”
果然不出羿天所料,旁人以为贵妃自顾不暇,“照料”不到东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