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了。
小木屋里只剩了吕太公这一位客,趁着旁人都走光了,他赶紧把门关上,移来板凳坐到老丁头身边,压低了嗓子道:“咱村老一辈的,都晓得藏粮的地儿吧?”
老丁头一听这话,吃了一惊,抬头看他,“晓得是晓得,但那是全村人的命根子呀,要是逢了大旱,庄稼地里长不出粮食,咱几个老头们还指望着靠那些米粮让全村人过活呢!”
“哪用得着等冬荒、夏旱,眼下这都什么时候了,春耕后也不见庄稼长势,那一百袋粮食再藏下去,光看不吃,藏着又能顶啥用?”吕太公动了心思,想与老丁头一道,劝服村里那几个上了岁数的老顽固,把偷藏着的百袋米粮拿出来,接济全村的人,好让大伙有口饭吃。
“可、可衙门里的人查得紧”老丁头心性有些懦弱,可怜兮兮地眨巴着豆眼儿,拿不定主意,“咱们要不要冒这个险?”
“怕这怕那的,那啥事都甭做了!”虽说山上还能挖点野菜,运气好时猎些野味来,但也只是暂解了一家、两家的燃眉之急,全村人百余口,连米粥都喝不上一口了,再熬下去,庄稼汉子干农活都没了力气,孩子们也面黄肌瘦长不了个,瞧着就让人心疼,吕太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你看看小郎,病成这样了,要是再让他饿着肚子,还能熬个几天?”
一提小郎,老丁头就揪着心的难过,也不迟疑了,咬着牙猛点头:“罢了,就依太公所言!过些天,在村里挑几个年轻力壮的,趁夜色偷偷去那地儿,先扛个几十袋米来,给每家每户匀分。”
“人不能多,免得闹大了动静,暴露了咱们偷着藏米的地方,夜里进山,点上火把,还得让人带几把砍刀防身。”山里头吃人的野兽多,村民们夜里可不敢进山去,即便挑些个壮小伙夜里赶山路,也得提心吊胆,吕太公一想到自家孙女小蛮回来时还嚷嚷没猎下那几只豺,心里就后怕:能有小命回来就不错了,还猎什么野味?村里的大人们都不敢以身犯险,这些孩子,真是唉!
两个老头促膝商量了一番,下定决心等避过这阵子衙门搜查的风头,过些天就派人进山去。
吕太公赶着去另几户人家找那几个老头提这事,匆匆告辞了。
夜深人静时,小木屋这边就剩老丁头一人,守在病儿床边,借着窗口透来的月光,看看小郎,似乎有了转醒的迹象,当爹的连忙唤他几声。
丁小郎缓缓睁开双眼,恢复意识时,开口就问:“爹,刚、刚刚是不是太公来过?”
老丁头点点头,丁小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