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作物长势不好,全家人一边舀着菜汤,一边闷声叹气。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家里头的米缸子早就见了底,吃不到白米饭,耕种时力气都提不起来,当家的唉声叹气,婆娘在一旁也是愁眉不展,七旬老母昏花着老眼,在桌上一阵摸索,掉了牙的嘴里漏着风地道:
“还有没有小米粥,给老丁头屋里送一碗去,小郎今儿又犯病了,还是虎子背他下山的。这孩子命苦,身子骨单薄,可不能再饿着,快、给他送碗小米粥”
“娘!”农家汉子咬咬牙,霍地站起,“俺这就去老丁家,您放心,全村人都想着法子呢,小郎的病会好起来的。”也没那心思吃晚饭了,他起身就走。
去了老丁头家中,一进那间小木屋,就见好几个村民都在,吕太公也搬了张长板凳,坐在那里,捧着半拉瓢子,咕咚咕咚地喝着凉水,脸上却冒出汗来,怎么也降不下心火。
“小郎没事吧?”农家汉子进门就关切地问。
“刚灌下苦药,还昏睡着,没醒。”吕太公搁下舀水的葫芦瓢,长叹一口气:“老丁,你可别哭了,老眼睛都快哭瞎了,到时可别怪老哥我治不了你。”
老丁头坐在竹子搭的那张床铺边上,焦急地看着昏睡在床上的丁小郎,心疼得直掉眼泪,围在屋中的几个村民也帮腔劝着,刚来的农家汉子,蹲到墙角抓抓头皮,万分苦恼:“太公要是治不了,村里就没人能治这孩子的病了。”
“要不,干脆带小郎去城里,找个神医瞧瞧”村民的话还没说完,吕太公跳起脚来怒骂:“进城有个啥用?长安城是天子脚下,那里头所谓的神医,都是见钱眼开的半吊子庸医!还比不上老朽的一根手指头!再说了,你们有钱跑城里请郎中么?”
“那咋办?小郎的病,最近发作得越发频繁了,抱着药罐子时好时坏的拖了四年,难道就、难道就没法子了?”看老丁头眼泪汪汪的,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农家汉子没忍心说:小郎的病怕是拖不过今年了。
吕太公也瞅了瞅老丁头,一咬牙,把心一横,上前来,拍拍老丁肩膀,说了句实在话:“四年前,老朽救下这孩子带他进村时,就告诉过你,这孩子的命苦,就算拿灵药拖住病势,也拖不过五年!”
“小郎今年有十七岁了吧”村民们看看床上昏睡着的丁小郎,纷纷摇头,惋惜不已。
“实话告诉你们,他活不过十七岁!”吕太公直言不讳,“老丁,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老丁头像是没听见大伙在说啥,只颤巍巍地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