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一大悲事,便是这生离死别。
芽儿这时候倒也乖觉,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心里想着,小姐的爹看上去还是挺稀罕小姐的。
白墨却是有些悲从中来,二爷对他有再造之恩。
白家五爷和四爷开始打量起眼前的侄女,确实有些让他们很是意外,一个养在深山的女娃,见这阵势,从容幽静、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还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压迫感,两人同时一惊,却掩饰的很好。
“锦儿,扶我起来。”白云风终于松开了青锦的手,想要坐直身子。
青锦上辈子加这辈子压根没伺候过人,稍缓了下依言勉强将人扶起,靠在床靠上,还顺手在他背后加了个枕头,看的芽儿双眼都直了。
靠在床上,白云风看着青锦笑的有些宽慰:“都长这么大了,你娘当时说女子立世不易,让我别拘着你,让你在外头自由自在的长大,她就是那么个人,不爱拘束,这也是她临终前求我的唯一一件事。爹这些年从来没后悔过,不过你在外头如何,都是爹的女儿,往后…这个家你能伸手照看一二,便替爹照看一二。”
青锦从善如流,面对这个将死的父亲,算得上言听计从了,朝着一屋子人起身点头道,点了点头。
而屋子里的其他人就越听越不懂,越看越糊涂,不知道这一对父女打的什么哑谜。
“娘、夫人、我还有一事托付于你们…咳咳…,锦儿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她娘的陪嫁单子在这,不管将来她嫁于何人,这些都是她的陪嫁……”白云风说完,从枕下拿出一张红色的喜单交到青锦手中,用方巾包裹着。
“好!好!都依你!我的儿啊…”老夫人颤着一双老手不停的摸着二爷的头,丈夫早逝,她带着几个孩子不易,现在又要她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如何能不悲切,老眼早已哭干了眼泪。
蔡氏趴在床头哭着点头,已是泣不成声,几个儿女已经跪在了地上哭咽出声,下人们也是跪了一地,一屋子残凉。
白云风看像一旁独独站着的青锦,想说些什么终究是发不出声音了,只是看着,带着泪光与不舍。
青锦轻叹了口气,自古婚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怕是从白墨那知道了她的性子,怕她终有一日耽个不孝的名声,于她而言实在无需在意,可她却是要受他一片舔犊情深的,这或许就是所谓亲情。
上辈子她是孤家寡人,这辈子到是要活的复杂些了。
“爹!”青锦退后一步,对床而跪,诚心轻唤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