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要回故乡,倔强得像头牛一样。
她想得很好,儿子没有文化不要紧,没有大城市的户口也不要紧,只要跟她回家乡,天高地阔的生活一定可以拢住儿子的心。
是的,她的思想向来是简单之极的,也单纯之极。
她没有念过书,也从没有人教过她怎么做,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她是靠草原的羊奶养大的,所以她觉得自己是离不开草原的,自己的孩子也一定要回归大草原。
她从不知道什么是妥协,不明白怎么去理解别人,她只知道自己认为好的那便是好的。
现在,家庭破碎在即,她却还是不愿意回头。
其实说句实话,这个女人也没有什么错,谁不向往自己的家乡呢?谁不眷念自己的家乡呢?
只是她的方式方法太粗暴了,太不可理喻了,她需要别人的理解,却忘了该怎么去理解别人的想法。
很快,法院的判决就下达了,因为种种的原因,再加上少年的父亲年事已高,少年被判给了他的母亲。
第二天,他的母亲便收拾好了行装,哭着闹着将少年带上了离开城市的火车。
青涩的少年一路挣扎,一路咒骂,似乎眼前这个死死拽着他胳膊的粗黑女人,不是他的母亲而是绑架犯一样。
他们的样子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死死抓住儿子的胳膊,铁了心的不松手,不管儿子怎么骂女人也没有停下脚步。
她归心似箭,像一只挣脱了牢笼的困兽一般,仿佛草原的新鲜空气已经呼入了她的鼻腔,心中是多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松。
他们带的行李也不多,没有书本,没有花花绿绿的衣服和物品,甚至没有曾经在城市待过的任何一丝痕迹。
她只带走了以前从内蒙带过来的一些那边的旧东西和旧衣服,因为这些才是她的宝贝,她的眷念。
辗转反侧了许多个日夜之后,他们终于接近了她的故乡。
可是,变故也在这个时候突如其来的发生了。
从火车上下来,需要走很长的一段路才能再搭上回乡的qichē。
在那偏僻的路途上,几乎碰不到几个人。
被强行锁在他身边的少年在这个时候终于爆发了,母亲的倔强已经把他逼疯了。
拔出随身携带的登山刀,少年一刀捅在了自己母亲的后背上。
没有怜悯、没有犹豫,只有杀戮的快感,少年眼中流露出来的是他那个年纪的人所不该有的绝绝与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