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子路起头,经过一个斜坡,路面渐渐变得宽敞,男人记得每天会有很多人经过这里去上班。
左边是条好像见过又好像没有见过的路,经过经过一个很短的拐弯之后,就是一大片泥路。
泥路的中间全部被挖掉了,挖得很深很深,不像是修路,倒像是挖河。
两边只留下了很窄很窄的边缘供行人通过,可那却是孩子们上学的必经之路。
男人看到一大群孩子排着队走上了那狭窄的边缘。
他正想喊点什么,但是突然发现没了——坐在他身边的女友没有了。
‘什么时候走的?!她去哪儿了?!她也消失了么?!!’
男人惊恐万状,拼命寻找。
车里没有,车外也没有,他甚至伸长脖子紧盯着那一群小学生,希望从他们里面找到女友的身影,但是什么也没有。
“——!——!——!”
拼命呼喊着女友的名字,几乎可以用尖叫来形容……
……
一瞬间,发烧的脑袋醒了,男人睁开眼睛感受到堵塞的鼻孔、疼痛的大脑和关节、沙哑的喉咙、发炎的扁桃体给他带来的不适,不顾一切张大嘴呼吸着。
身体瘫软在床上,心脏却还像停留在梦中一样痛苦不堪。
‘她要离开我了。’
这句话充斥这大脑,他无法思考别的,因为唯一关心自己的人要消失了。
很多人都说:梦是反的。可男人不信,他坚决地认为自己的梦比任何人的梦都要真实。
梦里告诉他的就一定是对的,绝不可能是反的。
男人使劲撑起身体,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放着大大小小地药瓶。
从中挑出几颗药放进嘴里,就这白开水一口咽了下去,男人拿起枕头边的shouji按了起来。
他要给女友发短信,他要看见她。
很快,见面的短信发出去了。男人重新躺回床上,等待着。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可shouji没有任何动静,没有任何人回应他的信息。
男人心里很着急但又夹杂着害怕。
不知不觉中,药效开始发作了,昏昏沉沉中男人记忆的齿轮开始倒转——
五岁之前的事已经不记得了,最早的记忆是那个可怕的瘸腿叔叔。
自从他原来住的房子像薯片一样碎了的时候,他就住到了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