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斯特大人,玛格丽特向您汇报地下遗迹的最新……”
声音戛然而止,女人呆呆地看着强行抱起自己的男人,在男人的脸上,女人看到了化不开的怜惜与亏欠。
不知为何,刀剑加身都不会感到痛苦和委屈的女人此刻却被男人的眼神刺痛了内心,鼻子开始发酸,只是已经化作本能,刻入骨头里的坚强让女人并没有流下弱者的泪水,在穿上铠甲后,她从不需要眼泪这种软弱和无能的东西。
“莱斯特大人,我的板甲很重,很冷,您还是放开我吧。”
“不,这样的温度和重量刚刚好,黑守卫是我亲自设计的东西,我永远都不会讨厌她。”
被男人抱在怀中,感受着男人温柔地贴在自己粗糙面颊上温暖的侧脸,玛格丽特抽动着鼻子,闭上眼睛,仿佛回到了小的时候,自己受委屈后,被父亲怜爱地抱在怀中,轻声安慰的时刻。
那个时候,自己还会哭,是因为总有一个人会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身前,把自己的眼泪擦干,为自己的眼泪而怜惜伤心。
有人心疼的时候,受委屈的人,会哭的更大声。
在男人前往战场之上,再也没有回来后,在母亲跟着另一个陌生的男人遗弃了自己,前往德玛西亚后,自己就忘记了什么叫哭泣,因为再也没有为了自己的泪水而心痛的存在,眼泪从无价变成了毫无价值,成为了顾影自怜的无用东西。
“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会去。”
男人的轻柔的声音就像是掘开堤坝的最后一道裂隙,穿破了所有的防备,深深刺入女人的内心深处,十几年的伤痛和委屈,无数个守望在战争前线的孤独日夜,在此刻纷纷化为无法抑制的汹涌长河,狼狈地顺着冷硬漆黑的外壳倾泻而下,被男人捧在手心,轻轻地吻去。
当软弱成为了令人疼惜的珍珠,哭泣就有了价值和意义。
在两人的四周,一个隔绝声音的魔法护罩悄无声息地把两人包裹在内,温馨地守护着这个小小的角落。
在这片小小的世界里,两个人终是褪去了所有坚硬的外壳,旁若无人地疯狂交织在一起,于粗暴和简单的重复中,品味诉说着彼此的思念与依恋……
……
在心灵之湖的深处,在本能的自我保护中,始终封闭着情绪和能量的绿色符文开始缓缓闪烁,邪异的红色符文开始被绿色的符文之力完全压制,就像是即将接受最后审判的疯狂囚徒,不甘心地想要用胳膊抵挡从天而降的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