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又担惊受怕,又淋了雨,到了第二天醒过来,乔玉果然得了伤风,头有些发烫,景砚摸着他的脑袋,把他整个人都捂在被子里发汗,不让他出门拿饭。为了这件事,景砚还特意同门前的侍卫解释,太清宫一举一动都该按照规矩来,轻易不能有变数。
侍卫长已经被调离了,这边只有他们两个当值,夜里便轮换着来。陆昭做主将这件事瞒了下来,中午偷偷把自己的饭菜递进去了一大半,还问要不要找太医开点药,被景砚拒绝了。本来送饭菜若是被人捉到,便算是与太清宫废太子有私通,再到外头开药更全是马脚,而景砚还得留着他办事。
陆昭确实是难得的好心肠,也确实喜欢乔玉。
乔玉吃了陆昭送的热饭菜,又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到了晚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还是个小孩子,一旦有了精神,在被窝里就待不住了,又嫌热又嫌无聊,只好趴在枕头上拿小兔子和小老虎打架玩。他十分有童真童趣,左手拿着小兔子,右手拿着小老虎,连说带演,分饰两角,演了一出小白兔智斗小老虎的大戏。
景砚在他背后看了许久,才等到这出戏落幕,他忍不住笑,“小玉,你今年真的十二岁?怕不是入宫的时候报大了年纪,宫里的小太监七八岁都不玩这个,十岁向上都会赌钱喝酒了。”
乔玉很不高兴,将心爱的小兔子和小老虎都拢进怀里,不许景砚再瞧。
他嘟嘟囔囔着道:“明明昨天晚上还要和我送礼物赔礼道歉,今早就变了个模样,太子的话都不能相信。”
又声音极低地添了一句,“阿慈真讨厌。”他心眼小,还记着景砚晚上的时候摁住他的手脚,不许他出来的事。
阿慈这个名字远比太子要能让乔玉亲近得多。
景砚瞧着他小气的模样,屈起指节,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嗯?在你这就是有事好太子,无事坏阿慈,是不是?”
乔玉偷偷抬眼瞥了景砚的脸色,不敢说话了。
他就是这么怂包。
景砚也不同他计较这些,反倒坐在了床沿边,他的身量高大,影子拉得很长,后背遮住了外头的光,床上忽然黯淡了许多。原来的屋子很大,好像空荡荡,现在似乎一下子变得逼仄狭窄,只有这张床的空间。
乔玉偏过头,傻里傻气地看着景砚,还不知道是怎么了,却被景砚揪住了鼻尖,捏了一下。
景砚下手不重,也不怎么疼,就是逗着他玩。可乔玉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哭多了,鼻子忽然酸涩,眼底漫上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