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望着灯笼,闻言惊喜地偏过头,想了一小会,却有些怯怯道:“不要紧吗?灯油要不要留在以后用,我点着玩是不是太浪费了。”
他喜欢很多漂亮新奇的玩意,可是在看向景砚的时候,眼里只会有他一个人,就如同他的心,也只会盛满一个景砚。
景砚并不拿这个当一回事,朝乔玉走了过来,轻笑着道:“这些都是外物,怎么有你喜欢重要?”
乔玉原本受了委屈,想要当一个听话又懂事,知分寸的乖孩子,才忍下心头的恐惧与欲望提出了那个要求,可是景砚的一句话又让他无法无天起来。
他歪着脑袋,眉眼都笑弯了,“哦!您可真好!”
雨越下越大,破房子的屋顶都快要被掀翻了,落了好些瓦片,还有枯树的枝桠在窗户上急促地拍打,如鬼影一般,似乎要下一刻就要戳破窗纸,伸到屋子里来。
景砚俯下身,叫乔玉阖上眼,轻柔地擦遍了他那张布满泪痕的脸,还有洇着绯红的眼角,红通通的鼻尖,沾着泥土与纸皮的下巴脖颈。
乔玉怕痒的厉害,咯咯直笑,本能地往旁边躲,被景砚强行摁住了肩膀,呆呆地立在原处。
待擦完了这些,景砚又擦了手,最后蹲了下来,将乔玉的两只脚搁在自己的膝盖上,一点一点仔细地将灰尘抹干净,又拧了一回,把乔玉冰冷的脚用热腾腾的毛巾裹住,热气消散后,乔玉也暖和了起来。
他们从前在东宫未曾有这样的亲近。景砚待乔玉再好,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与旁人天然有高低尊卑之分,关心乔玉的生活,也不过是平日多留心些,和侍从吩咐几句罢了。而到了太清宫后便不同了,万事都要自己动手,他们日夜相对,对彼此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确实的,瞧得见的。
景砚从没有伺候过人,照顾起乔玉却很熟稔,如同本能一般。
大约是接触多了起来,乔玉本来也没长什么心眼,没发觉什么不对,就这样平常地接受了。
打理好了一切后,景砚将食盒里的东西端了出来,饭菜早就凉透了。景砚借着宽袖的遮挡,将带来的小瓶子打开,倒了些粉末放在碗里,又用那个碗替乔玉盛了饭,拿上筷子,夹了一样乔玉爱吃的往他的嘴里送,要喂他吃饭。
乔玉装模作样地拒绝道:“我都十二岁了,怎么好意思,好意思还要殿下给我喂饭。”
样子倒是很正经,其实不然,他的脖子伸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景砚的手,只盼着能早点把饭菜送到自己的嘴里。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