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正屋中,陪着三夫人刘王氏母女谈心。
荣娘、秀娘站在屋外候着。小声的交谈,耳语间只要避讳些,不让人发现了的话,还是完全可以的。
当然,若让人发现了,荣娘、秀娘铁定得挨罚。
“哦,我走神了。”
“抱歉。”
荣娘赶紧道歉。
秀娘总觉得荣娘的神情,刚刚不像是走神啊。
不过,秀娘不在意,转念就忘记掉。这会儿,当好差,才是正紧事儿。
午时。
就在遂歌大姑娘补一场小憩时。
春香来了。
“你们好好侍了院中,照顾好了大姑娘。没事儿,别乱走。”春香呵呵敢荣娘、秀娘话,在两个小丫鬟答应后,又是匆匆离开了。
瞧着春香的样子,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光荣娘有这个想法,秀娘也是这样想的。
当晚。
下差后。
回了下人房,荣娘从李哑婆的嘴里,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万明苑,也就是刘大老爷住的寝院,一个姨娘的院中侍候下人,尽数被打罚了。
听李哑婆讲,近身侍候的奴婢,全数打死了。院中侍候的奴婢,人人三十板子,挨了罚后,没死的全数撵到庄子去。
刘府是个富贵窝。
刘府的庄子嘛,那就是苦力奴仆待的地方。那里什么模样?据李哑婆讲:缺吃、少穿,人人都像穷乞丐。
好年景,人活着。
年景差,命硬就活着,命不好死了,白死的。
人命,这时代里,穷人的命,不值几个大钱。
“嬷嬷,我想还没回来,我去厨房瞧瞧娘。”荣娘寻了话头,从下人房离开。
她心底犹豫。
最后,还是摸去了受罚女婢暂时待的偏院。那儿离着下人房特近的,拐个弯儿,过两道夹墙间的一口水井,就到了。
破败的院落。
破败的一切。
在过了夹墙后,冲入荣娘耳中的,全是低低的哭泣声。
荣娘趴着窗户,往屋内瞧了瞧。
大通铺,趴着好些的女婢。荣娘一眼望去,只瞧见了她们身后,白色里衣上,黑红黑红的一片。
那是血迹?
那是伤处?
显然啊。
午后这些女婢受了罚,到这等时候了,依然并没有人来帮忙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