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有成朔一人留在隧道那边照看病人,但是在封住入口之前,柴梦强烈要求过去照顾朋友,他哥哥柴风拗不过她,只好任由她钻了过来。
成朔本想同柴梦打招呼,但是在乌黑的空间内,他突然失去了勇气,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而柴梦用手电照看的时候,只看见对面的男生满脸泥垢,根本没法认出他是谁。
两个人就这样相视对坐着,一言不语。
封闭通道后,眼镜和柴风赶往出口方向打探情况。一路上他们见到不计其数的病患者,有的已经死亡,有的垂死挣扎,有的气若游丝,这些人也许比他们更早在隧道生存,也许刚刚到达这里。
此时此刻,这里已经不再是最后的避难营,而是真正的贫民窟,疾病和瘟疫在隧道内滋生,随之而来的是死亡的阴影。
还没到出口,眼镜和柴风便与军队不期而遇,他们全部穿着防化服,头部配着头戴灯,其中4个人手中还持着02型军用喷火器。
带头的官兵向前挥手,手下士兵立即会意,分散开来向隧道内部前进。随后,那些躺在地上的死者和病重患者被强制性抬了过来,堆放在站台上的空旷处,那四个士兵隔得远远地朝死人堆放火。
火被点燃的时候,死人堆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他们还没死,但却被送进了火葬场。在生命的最后,他们含着冤屈和悲愤离开人世,而那些活着的人,却无奈地躲在一旁围观。
瘟疫如恶魔之爪,谁也不会知道,下一个被抬进火堆的会是谁?烈火熊熊燃烧,尸油在地上留流淌,最后一切都化为灰烬。
从入口到眼镜和柴风所在的位置中间隔着四个站台,每一个站台都注定架起一个火堆,没有人反抗,因为他们知道这些人命不久矣,也没有人敢反抗,因为军队只是荷枪实弹地执行科学决策下达的命令,谁都想把这些祸害人间的“瘟神”送走。
“那边能过去吗?”带头的军官问眼镜,由于防护罩遮挡的缘故传出的声音很小。
“长官,上面坍塌了,被堵住了。”尽管对方穿有防护服,眼镜还是认出他就是前天在学校操场号令大家集合的军官,他还记得他的军衔是一杠三星。
那名军官半信半疑地走了过去,用手扒了扒水泥块,并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号令属下收队撤离。
防化官兵走远后,雷鼎祚、眼镜和柴风扒开密封的洞口,三个人先后爬了进去。雷鼎祚照着手电筒观察余沛的病情,她的脸色变得深红,额头仍有些发烫,浑身不舒服地蠕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