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事我尚未明了。所谓做戏做全套,皇上要想瞒过太后,似是还该命人伪造你的落红,方便皇后在起居注上签押才对?”冷香雪蹙眉问道。
“啊?”周敏回过神来,“可能皇上今早起来晚了,急着上朝,一时忘了。”
冷香雪道:“可能吧。”又难得好奇的问:“你跟他说了一夜的话,都说了些什么啊?”
周敏只好道:“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半夜,后来不知怎的,就睡着了。不过倒也拉近了些彼此的距离。”
冷香雪道:“这总是好事,有了些情分,往后有甚事,也可说得上话。”
冷香雪坐了坐也就走了。周敏想向赵启求证这些事,一路等到中午,仍不见他过来。想要派人去打听,又觉太着痕迹,便赌了气,只顾焦躁的在清芬殿里坐卧不安的干等。直到天色已黑的严实,还不见人,也没个音信送来。
周敏因此一天没吃好饭,清芬殿里的气氛也渐趋凝滞。下午倚云社众人过来打探消息,周敏打起精神应付了半日,颇觉劳累,实在撑不住,刚掌上灯,就上床躺下了。翻来覆去,不住猜测赵启失约之因由。一时为他开脱,一时又恼了他。心里一团闷气,无处发散。
次日起来,脸色便有些暗淡,白梨见了,强给她抹了一层胭脂。梳洗打扮已毕,黄桃传膳过来,死命劝她吃了些。
“小姐,这是御厨房里一早煮的银丝燕窝羹,你快喝点儿。”
“是啊,往常这等上好燕窝,都到不得我们这里。小姐快尝一口。”白梨亦在一旁劝着。
两个人四只眼里,满含期待和担忧,让周敏无法拒绝。勉强喝了半碗,一丝滋味也尝不出来。
周敏此时仍心中有气,却是生自个儿的气。原以为两世为人,历经两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已是古井不波,百毒不侵了,却不想刚见赵启就破了功。终于还是不能从上辈子的困境里爬出来,喜怒哀乐全不由自主,像个傀儡般,被赵启轻易牵动。
上一世里,赵启也常常犯混忘事,那时的周敏,认为只有对待不重要的人和事,才会因忽视而忘记。其实赵启生性不拘小节,并非心思细腻之人,忘事是常事。她以己度人,认定赵启不在乎她。后来她虽摸透了他的性情,仍心存侥幸,希望自己是一个例外。结果根本没有那么多的例外。
如今想来,赵启并非不在乎她,只不过不是她想要的那种在乎。他的在乎,只是对好朋友的在乎。周敏想起往事,心中伤感代替了怒气。
“白梨,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