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角落,以至于一张口就那么顺其自然地叫了出来,带着少女特有的娇羞,“云琪哥哥。”
喊出口的时候,江小鱼也愣住了,愣过之后,脸刷地就红了,真是要了老命了,老夫的少女心啊!为了治病救人,我这是把老命也搭上了,我们医院的宗旨是,为病人服务!强行给自己打了一针鸡血,终于将涌上来的血压了下去。
待她慢慢平静,才发现蒋云琪竟然握着她的手臂哭得像个孩子!那种冲击真的很要命啊,平时看着就是个驰骋商场的钢铁硬汉,估计连笑都不笑的人,一年到头就那一个冻死人不偿命的表情,突然有一天哭了,还哭得像个孩子。
看到的时候,总觉得有种冲突的矛盾感,总会不由地想,不应该是这样啊?他怎么会哭呢?果然应了那句话,男人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想来一直缠绕在他心间,挥之不去的那段往事,真是造成他晕血症的罪魁祸首吧。
原本已经被她擦去的泪水,在听到那一声真切的呼喊后,毫无防备地就流了出来,默默地,无声地,似乎在诉说着多年的思念,穿透了梦的壁垒,变得真实无比。蒋云琪曾经做过无数的梦,每一年每一天,几乎没有间断过,反复地做着同一个梦。有时候血色之后,会伸出一只小手,与他遥遥相望,却始终触碰不到,只有那一声声“云琪哥哥”,缠绕耳边,痛彻心扉。
江小鱼见他默默地流着泪,双眼甚至有些呆滞,被他这怪异的反应吓了一跳,急忙将他扶到沙发坐好,又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本子,温柔地问道:“云琪哥哥,你能告诉我,你刚刚看到了什么吗?”
好吧,既然第一声已经叫出来了,之后就没什么羞涩的了,她一直在心里重复地说着,他只是个病人,对,他只是个病人,我这是在帮他治病。
蒋云琪躺在沙发上,头枕在沙发背上,脸部朝上,双眼紧闭,似乎这个动作可以将泪水流回去,就不会让人发现他的脆弱,这也是一种潜意识的自我保护。
江小鱼将一切看在眼里,却并未开口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等着他,等着他开口,等着他将心底的故事讲出来。虽然对她而言,蒋云琪只是个初相见的陌生人,但内心深处却无比坚信着,他一定会开口的。至于为什么如此坚定,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可能是当了许多年精神科医生特有的直觉,也可能是因为他那莫名其妙的请求。
她在心里想着,在蒋云琪的内心深处,肯定住着一个人,一个曾经每天亲密地叫他“云琪哥哥”的人。正因为那一声跨越记忆的“云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