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的等待,就是为了今天吧?”李慕珩拧眉注视着江言精瘦的脸,等到江言亲口说出这些话,歉疚的情绪逐渐被压下,恢复冷静的他慢慢摩挲着轮椅扶手,“你有什么值得我拿北亚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去换?”
“你心里最在乎的那个女人!”江言倾身凑近李慕珩,“别忘了,六年前的绑架案我可是受害者,如果我去警局指认她是幕后指使,你说她会面临怎样的惩罚?慕珩哥,那可是你最后的亲人,与北亚的股份相比,孰轻孰重你心里的秤称得出吧?作为你同母异父的弟弟,我真不希望你跟我一样……变成……孤!儿!”
‘孤儿’两字,江言咬得很用力,带着讽刺的意味。
李慕珩微微闭眼,神色复杂难明,似乎这个要求令他很为难,甚至无法取舍。
但他心中偏偏有个准确的答案。
李承佑和李永卓去世后,沈月卿成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也是最后的亲人,虽然对沈月卿过往某些作为不认同甚至反感,但那毕竟是母亲,只要有沈月卿在,他觉得自己就有家可回,不是孤家寡人。
而北亚,终究是郭瑞阳父子所有。三年的尽心竭力,不过是为他人作嫁。
如果江言对他个人的报复仅止于此,李慕珩觉得,并非不能接受。
走到断了扶手的椅子旁,他看着门口,目光似乎穿透木门看着门外站着的另一个人,“你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没有拒绝和否定,就是答应了。
江言眼底浮过一抹阴沉沉的寒意,“见见那个生我养我十六载的女人,是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李慕珩闻言回头,目光聚集落在江言深凹的眼睛里,看到的决绝和狠厉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浓重,江言继续说:“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如果这两件事能完成,我向你保证,六年前的事将会石沉大海,这世界上再也没人会知道当年的真相,你也可以继续享受慈母膝下承欢的天伦之乐。”
“我如何相信你会说到做到?”李慕珩说:“你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懵懂纯粹的江言了,而是为了自己利益,不惜谋害他人性命的老板。你能舍弃为你卖命的蓝音,让她惨死江中,更何况我这个让你恨入骨髓的仇人?”
江言看向门外,“林岚和江越,有他们俩作保,够了吗?”轻轻吁了口气,江言放松肩膀倚靠着椅背,不提蓝音的话题:“时间不早了,李总还是先回去和你母亲商量一下,看是你自己主动配合,还是我用类似今天的方式进行下一步。明天上午八点,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