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退让也绝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若是就这样逃避退让虽然可以在短时间内保存自己的位置同家人安定,但这样一来王知县就孤立了起来,不但前段时间做的努力也就完全白费了,而且可能还会加速王知县在楚丘的落寞,最终自己被清除也是迟早的事,唯一解除后患的办法就是彻底扳倒卜县丞一派。
踱步声骤然而止,范铭最终做出了选择,虽然眼下还没有一个完善的计划,但相信在楚丘县这么多年,卜县丞不可能不留下一点漏洞,就算是实在抓不到把柄也要敲出一条缝来。
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
范铭从来就信奉一个真理,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挽回的,政治本来就是一种妥协的艺术,更何况本身和他们并没有什么根本性的利益冲突。
心思落定,范铭转身对陆白良道:“三姐夫,这事我来办,你别急,先将家中稳下来。”范铭往前走了两步,从怀中掏出一张十贯交钞,递了过去,“先使些银钱,将族中的关系先梳拢下,前些日子怕是和族中闹僵了吧!”
陆白良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中为范铭的‘明察洞悉’惊叹不已,事实上这几日确实同族中长辈的关系十分不堪,就差没被宗族动手驱逐了,但出来了又能去哪儿,家中唯一剩下的家产就剩下那三间青砖瓦房,置换成现钱也不过二三十贯,又能维持多久。
见陆白良没有反应,范铭笑了笑直接摁到了他的手中,“先试试,心平气和些,同族中长辈再说说,衙门哪儿我去说,要是实在不行就到铺子里来做事,惜容毕竟是妇人家,也不好总在外抛头露面的。”
这个打算范铭其实已经考虑了很久,自家的买卖迟早要扩展,他也舍不得让莫惜容长期的在外面操劳,有个‘自己人’来帮着管理铺子也放心,陆白良大户人家出身,有知识有素质,实在是一个非常适合的人选。
从道义上来说,自己也应该回报陆家,从刚才的表现来看,陆白良也是个硬气的性子,要是直接给钱反倒是有些施舍的味道,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给他一个平台发展,两相得利。
话一说完,陆白良脸上的阴郁顿时缓和不少,若是能在铺子里做事也好过在在家中守着那几亩田租,就算将他逐出宗族也还有个退路,也不必再受族中人的笑话了,虽是心中乐意,但面子上也不好就这么放了下来,正了正身子对范铭道:“这钱算我先借的,若是用不上我便给你送还回来。”
范铭笑了笑,也没有再说什么,望了望天色,一朗清月已经是被云层给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