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县的这一拍,范铭注意到谢主簿眼神猛然一缩,他心中一叹,看来这番‘误会’是跑不掉了。
在一番巡查之后,王知县也就询问了谢主簿几句就回去了,范铭也故作镇定的做起了自己的活,但注意力却始终放在谢主簿的身上,想看看谢主簿到底有没有什么异常。
怀着忐忑的心等到谢主簿的离开,和他意想的没错,公事厅中所有吏员看他的表情都颇为玩味,似笑非笑的神情中仿佛总蕴藏着一些别的意思,从谢主簿临走前那颇有深意的一眼中,他有种已经被剥离了这个圈子的感觉。
如果不出乎意料之外,或许不到明天,他同王知县走的近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衙门,其他人对他的态度将完全改变,甚至是隔离,不为别的,就为了是知县派的身份。
虽然是担心,但他也不矫情,反倒是轻松了不少,知县派就知县派,有什么了不得的,现在铺子的生意不错,有了钱也就有了底气,范铭也就不再为自己的那个在别人看来‘很傻’决定而后悔了。
不过这倒让他反而有点明白王知县的苦心了,自己是经过王知县引进上来的,这个只要稍稍一调查就可以知道,绝瞒不了人,而这一拍就表明了自己是他的人,就算是卜县丞想要动自己也要看看他的面子,本来他们这三个县学学子进衙门的统筹就是卜县丞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架空王知县,这么一来看起来仿佛是王知县在拉拢自己,却也可以说是还有利用价值,这样自己会被推到漩涡的中心,但其实这个最危险的地方却又是最安全的地方,至少吏员的位置是坐定了。
就在范铭忐忑不安的同时,在衙门西院中,卜县丞同谢主簿正对坐在茶座的两端,谢主簿抿着茶碗中香浓的茶水,啧啧有声,“这事没甚惊慌的,不就是一县学的学子么,翻不起什么波浪来。”
“虽说只是个学子,但总也是在眼皮子低下活动,碜得慌。”卜县丞在外面的表现截然相反,同在人前面表现的粗暴不同,在谢主簿的面前就像一个失去了主见的孩子,若是衙门中的吏员看到绝对会难以置信。
反而是谢主簿表现沉稳大方,得像一个兄长,淡淡一笑,“要将他从衙门里弄出去还不容易,只不过现在也没这个必要,时机未到,若是打草惊蛇了反而不好。”
“只是……”卜县丞有些唯唯诺诺的说道:“宋州、亳州两州的那些商人真的会如同咱们的意愿么,王知县看上去也不是一个懦弱无能之辈啊!”
“就是因为他不是懦弱无能之辈,所以才要治他,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