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愣啊!”王稼轩有点急了,“昨天谁都看得出来卜县丞是想要拉拢咱们,这一来或许到县衙某个吏员的差事不成问题,咱们四个当中,我和沈文伦是去不了了,就剩你和孔山容,我看得出来卜县丞就相中你了,咋样,进去不,只要你说句话,我给你送礼的用度。”
范铭一愣,“为啥你和沈文伦去不了?”
王稼轩轻轻一叹,“我就不用说了,我家老子还指望着我继承家业呢,至于那沈文伦还用得着去县衙那地方呆着么,他也只不过十六,他应天府的爷爷早给他安排好了前程。”
“原来是这样!”范铭想了想摇了摇头,对这王稼轩的热心还是有些动容,虽然是有时候爱显摆一些,但本质上还算一个好人,起码还有一般人身上的那种少年心性,笑了笑道:“这事先不急,再等等看王知县有什么反应,不能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不是。”
王稼轩一时噎语,想想也是,但心中还有些发急,“这……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啊,到时候要是另外进了人,怕是想去都去不了了。”
“没事的,我有分寸!”范铭一边安慰着他,一边将目光飘向了县学门口的一棵大树下,只见沈文伦正飘逸的站在下面,眼睛盯着的方向是在自己的身上,“他是在等我们么?”
“还真是晦气,不要理他。”王稼轩小声的骂了一声,一转身拉着范铭就想往自家的马车上钻去。
“范兄!”身后传来沈文伦那熟悉的声音让两人不得不停了下来。
王稼轩一转身,扬了扬脖子,“沈文伦,你想作甚,下午的公事还等着呢,有事不能下午再说么,我和范兄急着要吃酒去。”
沈文伦丝毫没有理会王稼轩,就当他是空气,就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扫一下,只是径直朝着范铭走了过来,这让王稼轩顿时气炸了肺,忍不住想要挥起拳头往他那白净的脸上砸去,但望了望范铭的不动如山心下火气又稍稍的降了下去。
“沈兄有何见教?”范铭也只是微微一笑,说实话他还真没有把沈文伦的事情放在心上。
半晌,沈文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他,脸上带着淡淡的落寞,这其中仿佛又夹杂了一些无奈,直到树上的一窝老鸦凄惨的叫了一声,才蓦然醒道:“上次斗学我输了,我不服气。”
听到这里王稼轩仿佛又有些幸灾乐祸,不由嗤道:“不服气又怎样,有种留下来再战,还不是照样输。”
沈文伦依旧一脸的淡然,丝毫没有被王稼轩的话所激怒,盯着范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