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喝茶的当儿,他有意无意的提起了县衙的事,也就自然而然的说到了卜县丞和那件改变楚丘县命运的大事来,先前他老子是楚丘商会行首,王稼轩知道得太多,“老范,你可知道县尊大人为啥要找咱们四个县学学子去帮忙么?”
范铭想了想,疑惑道:“不是因为县衙中人手不够么?”
王稼轩神秘一笑,“县衙中有八个押司,除了主管刑名、牢狱的,其他还有六个可用,为啥会没人。”
“为啥?”
“为啥,还不是因为调不动呗!”
“调不动?”范铭愈发的糊涂了起来,“县尊大人要用人还有调不动的事?”
王稼轩嘿嘿一笑,凑到他的耳边小声的说道:“这事是归谢主簿管,而谢主簿同卜县丞穿一条裤子的,你自个琢磨琢磨!”
“你是说王知县同卜县丞不和?”范铭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头脑中的思绪仿佛愈发的清晰了起来。
王稼轩点了点头,“这也是我听我小叔说的,我小叔在县衙中当差,对县衙中的情形熟悉的很,卜县丞已经在县丞的位置上干了三任了,前任知县仿佛就是吃了他的暗亏,在茶务上倒了,连当时的县尉也牵连了进去,这楚丘县也就他一个人说的算了,但他没想到朝廷这么快就另外派了一个新县令下来,这卜县丞当然少不得阳奉阴违的。”
范铭心中顿时有了底,看来他先前想的没错,果然是官场倾轧,自己的那个便宜老爹同知县一起被这县丞给弄翻了,以至于知县免职,老爹刺配,“这卜县丞可是有何背景?”
王稼轩望了范铭一眼点了点头,“这卜县丞的妻弟是在宋州任录事参军,加上卜县丞也是在县府中熬出来的,县衙中的职吏不说,就是各乡的户长、耆长都是他任命的,王知县虽贵为县尊,但人生地不熟的,现在却也拿卜县丞没什么办法。”
“那这两天卜县丞不停的到咱们公事房转悠不就是……”范铭想想都觉得有点后背发凉。
王稼轩知道范铭要说的是什么,摆了摆手道:“没事,咱们也就是去帮个忙,用不了几日就出来了,知县大人就算不找我们也会找别人,咱们也就是学生。”
范铭想想也是,自己这四人只不过是打工的而已,即便是自己想替自己那从没见过面的便宜老爹翻案,也还不够资格被卜县丞放在眼里,现如今他要做的只能是潜隐下来,又想起王稼轩口中所说的茶务之事,对王稼轩说道:“你再给我讲讲那茶务的事情听听。”
王稼轩说起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