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来楚丘县,今日范铭的心情已经放松了许多,就仿佛是去逛街一般。
和他一同走的还有陈嗣良和同乡的其他邻村的几个学子,按理说这应当不该是陈嗣良负责,但自打他掌握了清河乡的实权以来,仿佛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亲手来安置才显得他的作用。
尤其是这同新任知县老爷接触的机会,很是难得,他怎么会让给别人。
陈嗣良颇有些得意,连选送到县甄试的人都有六个之多,这更凸显了清河乡的富庶,别的乡估计能有个二三个就了不得了,回头望了跟着身后不远的范铭一眼,心中直犯嘀咕。
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这范铭穿出来还真像这城里的,不,像应天府大户人家出来的少爷。
腻歪了半天,陈嗣良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小五,你这身衣裳是新做的罢?”
范铭正在脑中思考问题,不想被陈嗣良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忙点了点头,回答道:“是,我想说头一次见知县大人,总不能失了咱清河的脸面!”
“嗯,好好!”陈嗣良点了点头,“那小厮……”
“那是龚老夫子生怕我不懂规矩,让他给我做一天的书僮,人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懂规矩,到时候别冲撞了知县大人才好。”对陈嗣良问的范铭心中早在来之前就有了答案,因此回答起来丝毫没有让人生疑。
“还是夫子想得周到,还是夫子想的周到。”陈嗣良其实也有点紧张,毕竟这也是第一次见知县大人。
要知道知县大人就算是这方圆百里之内所有百姓的天那,父母官啊!
如是的想着,陈嗣良心中愈发的忐忑了,就想新妇第一次见公婆一般,“小五,你说咱这位新任的知县大人能接见咱们吗?”
范铭心中一笑,“陈叔,你太紧张了,这可是知县大人亲自开召的甄试,怎么会不接见咱们,那岂不是言而无信,这以后他还怎么能在这一县之内行使这一县之尊的权力。”
陈嗣良点了点头,心中的不安稍微的消去了些许。
突然之间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小五,你说今次兴学,知县大人不会只是做个姿态罢,县学咱们乡今次能取几个?”
一般来说一个乡能出几个贡士就代表着这个乡里地位高低的象征,他陈嗣良也能在别的乡面前仰起脖子来。
范铭凝了凝眉头,事实上这件事情也是他比较关心的,这件事完全由这知县大人的性格所决定,如果这知县大人是真心要兴学,那还是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