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爹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思考苟小过的话。
他打记事儿起就知道,吃的粮食都是家里人用粮票从生产队换的。他从来没有想过,哪一天粮食会在市场上自由流通。每家每户不用受粮票限制,可以在家里屯很多很多吃不完的粮食,都不用再害怕忍饥挨饿的那一天
平安爹畅想着美好的未来,甚至一度不愿回过神来。因为一旦清醒,就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但是他又不得不面对那残酷的现实,因为他若不愿面对,他的亲戚朋友和后代就不得不去面对。
世界是会改变的。
可能他没有改变这个世界的能力,但是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要改变安丰乡的现状!
苟小小给生产队的人说的那些话,不知咋地就传遍了安丰乡。
有些人坐不住了。
那些坐不住的人,都是害怕苟小的话会变成现实!
一旦苟小的那些变成现实,他们就再也不能从集体中收获利益。
说他们是“米虫”,一点儿不为过。
那些人说她是妖女,到处妖言惑众。
不管他们往自己头纱扣啥样的帽子,苟小小也不在意,甚至有点感谢他们这些免费的小喇叭,向全村的人散播土改的思想路线。
苟小小身后由工兵营撑腰,那些人不敢拿她怎样。
他们就接二连三的取找跟苟小小关系亲近的洪大夫,让洪大夫把她家的这个小亲戚赶紧送走,以防那小丫头大张旗鼓的在安丰乡闹事,给安丰乡的老百姓添麻烦。
整整一天,洪大夫没给人看病,在医院净接客了。
到了晚上,她终于脱身。
她到家的时候,苟小小正跟平安爹说话。任良和小平安一起逗大魔王。
一到家,洪大夫就忍不住问苟小小:“你今儿在外面又招惹谁了?那么多人来找我说要把你送走哩!”
苟小小一脸懵圈。
她今儿的表现比试验班的那些人犬还规矩老实,甚至都没有跟任三岁拌嘴,谁也没招惹啊
洪大夫这话要从何说起?
一听要把苟小小送走的话,任良猛地抬脸,看着洪大夫:“姑,咋回事?”
洪大夫看上去一头雾水,似乎也没弄明白是啥情况。
平安爹猜测:“不会是王乡长搞的鬼吧?”
苟小小想了想,对平安爹的猜测不置可否。
不过她觉得也有这种可能。
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