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洪大夫一回家,苟小小就把今儿在大队办公室附近给闫氏找上的事儿跟她说了。
洪大夫听明原委后,气得扬起手上的扇子追着她抽。
“你说你这闺女咋恁碎嘴子哩!我跟你说了多少遍,连长病的事儿别到处跟人说,你咋就不听话哩!”
苟小小躲闪狡辩两不误,“我没有到处跟人说,我就跟闫嫂子一个人说了!”
“她要是跟别人说呢?”
“我觉得她不会。”苟小小说,“她要是真心的,那对连长不好的事,她一定不会起做。你看,一下午过去了,村子里也没有传连长的事儿。就说明闫嫂子没有到处跟人说。”
洪大夫听了,气消了大半。
苟小小坐到洪大夫身边,抱着洪大夫的肩膀,说句将心比心的话:“洪阿姨,难道你就不可怜闫嫂子吗?”
洪大夫动容,叹口气说:“告诉小闫也好,趁早让她死了那份心。”
“洪阿姨,之前我听你说过听连队里的人说过听村子里的其他人也说过,听你们说闫嫂子追求连长,我就觉得她是个性情中人。我喜欢这样的人。”苟小小甜甜的笑起来,又说了几句由衷的话,“今儿我看到她,我才明白,闫嫂子跟大家说的不一样。凭她的姿色,她想再嫁个好人家嫁了,那是很容易的事。她不改嫁,不是她嫁不出去,是不想改嫁。”
洪大夫笑嗔她一眼,相信她的眼睛跟嘴巴一样毒。
“不说你闫嫂子的事儿了。”洪大夫看着苟小小,把话题转到任良身上,“良子的事儿,你打算咋安排?”
“他——”苟小小仰脸儿看向天花板,一双眼睛毫无焦距的乱瞅,开启了装傻的模式。
洪大夫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儿扭正。
对着洪大夫板着的脸孔,苟小小老实的正襟危坐。
“洪阿姨,我正儿八经的跟你说,那小子…”见洪大夫目光如炬,苟小小打了一下嘴,改口说,“你这侄子欠练。只有更正规的部队,才能把他培养成他想要的军人模样来。驻扎在安丰乡的连队,就是一帮庄稼兵——不、正、规。说得再明白一点,他们就是上级派到这里来的炮灰。”
“你这是啥意思?”洪大夫听得不太明白。
苟小小更明白的跟她解释:“安丰乡是有名的地雷村,年年都要死不少人,正规的部队,谁愿意往这儿来?来这儿就等于是送命!派一帮不正规却挂着正规军牌子的庄稼兵来这里排雷,那一个连队里懂排雷技术的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