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良是个见习兵,他这样的身份不尴不尬的还不如工兵营里的一个炊事员。
这笑料够苟小小受用到改革开放。
任良他爸却是个了不得的,能给工兵营施压,起码是团以上的干部。
苟小小还有个问题:“洪阿姨,你是任良的亲姑姑,他姓任,你姓洪,你俩咋不一个姓?方才我也听你提你们老任家”
见洪大夫面露苦涩,苟小小不由得止住了话。
洪大夫声音些许低沉,缓缓讲道:“我小时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良子他爷爷又是重男轻女的,为了家里能过的好点,就把我卖给了人家,就是我丈夫的家,从那以后改姓洪我公公婆婆身体都不好,把我买来主要就是想在他们将来殡去以后好让我给他们儿子做个伴。”
洪大夫越往下说,神情越悲伤。
“我丈夫血气方刚,在我公婆去世后没多久,就参军去了。其实他一直有参军的想法,要不是顾及我公婆的身体,他早就去了。后来他参加越战,在战场上牺牲了”洪大夫双眼蓦地通红,眼里渐渐泛出湿意,把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懊悔哽咽出来,“我听到他的死讯,受不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能保住他留给我的孩子”
“呜呜”
洪大夫泪如泉涌,捂嘴痛哭。
苟小小手慌脚乱,跑过去笨拙的安慰:“怪我怪我!阿姨,我不问了,你也别哭了!”
有些事有些话,压在洪大夫心上已久。她倾诉出来发泄一下,心里反而还痛快些。
情绪稳定些后,洪大夫反问苟小“你呢?你爹娘呢?”
苟小小变得吞吞吐吐,不知该站在哪个“苟小小”的角度来说自己的家庭背景。
思来想去,她觉得她现在那个狠心的爹苟爱民实在不值得她挂在嘴边,于是她苦笑着将她穿越前的身世大致说给了洪大夫。
“我的事恐怕我说出来,你都不信。”
“那有啥不信的。”
苟小小惨然一笑,灶里映射出来的火光都化不开她此刻脸上的惨淡。
心中不是滋味儿,她面上却强装一副乐观的模样,笑着说:“别看我这样,其实我还是烈士子女呢。”迎着洪大夫透露出来的有些难以置信的目光,她接着又道,“我父母都是特警,我也有一个姑姑,是我爸爸的姐姐。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年我姑姑他们一家住的城市里发生暴乱,很严重的暴乱,他们一家四口连家门都不敢出,出去就是被街上的暴徒活活打死,但是困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