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疾,她彻夜不眠,衣不解带的守在儿子床前。
师心鸾步入殿内,隔着厚厚的帷幔,看见倩丽的身影坐在床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药香。
“臣妇参见德妃娘娘,娘娘万安。”
里面静默了一瞬,然后听得德妃的声音透过帷幔传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殿内太空旷,以至于她的声音有些微的凉。渗在那些若有似无的药香里,丝丝缕缕的飘出来。
“起来吧。”
“谢娘娘。”
师心鸾听出她语气里的淡漠疏离,不动声色。
帷幔自中间拉开,十步开外,朝凤侧坐在床前,低头看着床上安睡的儿子,并未瞧师心鸾一眼。
师心鸾却皱了皱眉。
朝凤虽目光紧锁十皇子,却并无太多忧心之色。她想起娇娇三个月大的时候,有一次不慎偶感风寒,她便心急如焚,忧虑得食不知味寝不能眠。
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关爱,从来都不吝啬展露于人前。
朝凤这般态度,看来自己之前猜想没有错,十皇子根本就没病,或者病得并不那么严重。而她又是怎样瞒过整个太医院的?只有一个解释,用药。
师心鸾心中微沉,眼底不自觉泛上冷意。
朝凤已经看了过来,神情淡漠,眼中情绪却多得让人无法分辨。
“皇上病后,我日日陪伴在侧,侍奉汤药,却疏忽了衡儿…太医院那帮太医都是些无用的,心鸾,我实在没别的办法了,只好找你。”
直到此刻,她眼中才流露出深切的忧色。
师心鸾摸不准她到底想做什么,缓缓走进去,看一眼十皇子。八个多月的孩子,小小的一团,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看着便让人心疼。
“十皇子是怎么病的?”
看病讲究望闻问切,师心鸾便查看十皇子的脸色口鼻,一边询问。
“昨日午睡的时候踢了被子,晚上便发了热。”
朝凤盯着十皇子微红的脸,忧心匆匆道:“我只擅用药,于医理却不慎精通。”
师心鸾已确定,朝凤的确是给十皇子用了药,所以看起来这孩子才会病得这么严重。是药三分毒,更何况这么小的孩子。稍有不慎,就会落下病根。
她怎能如此狠心?
师心鸾几乎克制不住心中愤怒,给十皇子掖了掖被子,站在榻下,目光不躲不避的迎上朝凤的视线。突然一笑,“娘娘今日是打算以怎样的罪名,让我把命,留在这宫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