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达成了默契,此事就这样敲定。老夫人抿了口茶,又转了话题。
“说起我寿辰那日,我倒是想起一桩事。”
她看向下方沉静而坐的长孙,容颜绝色,眉眼不惊,端的是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
“那日闹出许多风波,也累得你险些丧命。我甚感愤怒不安,于是询问了给你诊脉的府医。却没想到,他第二日就死了。”
师心鸾眉心一跳。
那府医医术相当不错,给她诊脉的时候虽侧重点在‘石乌’,但焉知没能看出她身中媚药?虽然已解,可这种药,医术精湛的大夫在短时间内,也是可以通过把脉查出来的。尤其是,他验了她的血。所以以防万一,她给府医下了毒。不致命,只是让他意识昏聩无法道出真想。这样一来,他就只能被赶出府。过段时间,药效过了,也就恢复过来了。
第二天,乐槐却告诉她,府医已被楚央灭口。
老夫人一直不动声色,今日却突然提起此事……
“我很奇怪,他在我侯府行医三十年,从无纰漏,为何那日给你诊脉之后突然暴毙?又是被是什么人给灭口了?于是我又审问了陈氏,只要她说出除了对你下‘石乌’以外还做了什么,只要她肯说出真相,无论是什么,我都可以饶她一命。反之,就病死在侯府。”
师心鸾的脸色随着她越来越冷淡的语气也慢慢变了。
她料定陈氏不会笨到再给自己多添一桩罪,也料定府医死后老夫人必定怀疑,或许是怀疑其他人杀人灭口,但不会怀疑她。但她没想到,老夫人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去逼问陈氏。
老夫人神容平静,眼神却有逼视之意。
“心鸾,你还不肯说实话么?那日楚世子当真只是不小心抱了你一下,第二天就去求了圣旨赐婚?”
师心鸾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面色却已恢复常态。
“祖母既已知前因后果,又何须明知故问?”
“放肆——”
老夫人怫然一怒。
师心鸾镇定自若,“她害我性命在前,欲毁我清白在后,我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儿,以至于祖母震怒至此。”
她语气平淡无奇,字里行间却暗含委屈悲愤之意。
老夫人顿时一噎。
师心鸾早明白了老夫人的目的。
她赦免了陈氏,势必要给自己一个说法。但她又担心自己会斤斤计较,所以先发制人,提起旧事让自己心虚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