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帝耽于木工之作,延传了两百年的大明权利,逐渐由天子朝着宦官和朝臣们手中转移。
朝臣们以东林党人为首,讲究奉圣之道,试图以天下舆论为手中利剑,开辟一个他们心目中的盛世。
而作为他们老对手的宦官们,却出了一个心狠手辣且诡计多端的魏忠贤,凭着天子的宠幸大肆张布爪牙,陷害忠良。
这些年冲突下来,两者已经渐成水火之势,大有不灭对方誓不罢休的感觉。
作为京城之中最不可或缺的基础,也是最被上层人物无视的蝼蚁草民们,对今日城内急剧转变的气氛尤为敏感。
那大街上一队队的御林军、五城兵马司、锦衣卫,让他们敏锐地感觉到出世了。
弱者自存的本能让他们下意识的避开这样的危险环境,所以整个京城都好像陷入了死寂,大街上除了零星的行人,再没有往日的喧嚣。
就在这样清冷死寂的大街上,一个拄着禅杖,衣袖飘飘的年轻和尚,带着十几个武僧从城外走了进来。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今日城内戒严,所有人等不得携带兵器入城?”
一队五城兵马司的校尉看到这些和尚都带着兵刃,当即驱马拦在了道前。
“阿弥陀佛,贫僧少林寺慧觉,是奉左督御史何大人之命进京宣法,后面的人都是保护贫僧的僧兵,还望官爷通融。”
慧觉和尚面色不怵,如同一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取出了自己的度牒和一封书信,交到为首的校尉手中,一点也没有被拦住了道路的愤怒。
“何大人的手迹?”这个校尉只是看了一眼度牒,就不再去管它,反倒是那封手书,他有些拿捏不定。
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校尉,他还没有资格,也没有水平,去断定当朝左督御史的笔迹。
就在他有些游移不定的时候,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喁……!前面可是慧觉大师,在下奉吴千户之命,特来恭迎诸位入城!”
疾驰而来的锦衣卫现实朝着和尚们恭敬抱拳,然后才转过身来朝着那个校尉道:“这位五城兵马司的兄弟,这些人是受何大人邀请入京宣法的大师,还请高抬贵手。”
这个校尉本来有些游移不定,这回见到锦衣卫都来亲自迎接他们,还哪有半点较真的念头?
“哪里,哪里,还是在下唐突了大师,大师是何大人的客人,在下怎敢阻拦?”
他腆着脸笑道,毕恭毕敬地让来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