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燕倾闷哼了一声,低下了头,虚弱地说道:“上药吧。”
她感觉到端木煜翰在她身后欲言又止,最后百转千回地化成了一句叹息,轻轻温吐在她冰凉的后背上。
水燕倾感觉到了药粉洒在她伤口之上的又麻又痛的感觉,他的温凉的指尖在药粉处轻画圈做抹匀的姿态,久久的沉默后,她听到了端木煜翰叹道:“你都是这般倔强,不肯放下自己的脆弱吗?”
她仿佛被人一眼看穿了伪装一般,一丝慌乱闪过了她的眸间,却被她很好地掩饰而过,端木煜翰只听到她在说:“药上好了吗,上好了我穿衣服。”
冷漠,淡然,你与我的再次相遇,竟生分得像一场演得很好的戏。
你华丽退场,我却仍在灯光下守候。
如果水燕倾此刻回头,一定会看到端木煜翰眼中流转的千般情义,似无言的山涧间的溪水流过了砂石,却不能带走它的五彩光芒一般的无奈。
“上好了。”端木煜翰轻轻地说道,指尖已经离开了水燕倾的后背。
他给她洒的是府中上好的良药,遇伤即愈,只是,免不了以后是要留下伤疤了。
水燕倾快速地捡起滑落在地的轻纱,以最快的速度披上,遮住了她的身体和伤口,不让端木煜翰看见。
却在须臾之后,她觉得自己肩上多了一件轻质披风,如绸缎一般从他手中滑落至了她的肩部,带着他的余温,好一阵温暖。
还有他身上淡雅的味道,让人欲沉醉于其中。
她听到了端木煜翰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披着,夜寒露重,这里又是冰原,别冻着了。”
似一丝暖流在冰封的冰壳之下缓流而过,暖过了寒冷的心,一阵微妙的电流般的感觉。
她没有拒绝,轻轻在颈前打了个蝴蝶结,低声道了声:“多谢。”
“燕倾。那毒我若说不是出自我之手,想必你是不相信的罢。”端木煜翰深深浅浅的一句,带着无限的落寞,终究在心中锤炼了无数遍,还是淬火而出了口。
“煜翰,你是说的哪一种毒?是能一招将我致命的,还是能拖延即墨泽作战能力的毒?”水燕倾的声音,亦在空中像穿越了千年的箭缥缈而来,无形之中便刺中了端木煜翰的血肉之心。
“你……果然还是记仇。”
端木煜翰无奈的声音,夹杂着深深的遗憾。
“是的。我记仇。所以,有仇,我必报。有恩,我也,必然会记得。”
水燕倾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