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灵学院的新生们立即睁开眼,穿好衣服,匆匆赶到了归云殿前的练剑台。
连翘换上了一身红衣。
那身红明艳无比,像是有一团火焰在肆意燃烧。
她的腰间悬挂着个银炉子。
镂空的,小巧精致,代表着药阁亲传弟子的身份。
按照惯例。
第一年进入沧灵的学子,每日清早都要在登天梯上来回跑六圈,风雨无阻。
既是磨炼耐心,又是告诫学子们莫忘初心。
不多时,新晋学子们已经到齐,数十个人站在偌大的练剑台上,显得此地格外空旷。
练剑台之上,还有个演剑台。
长孙彦独自站在上面,漫不经心地扫视着新生们。
登梯这种功课,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累了点,于是经常有小崽子逃课。
数年前,有位学子在逃课时,一不小心从山崖上滚落,摔断了腿。
从那之后,沧灵学院里便多了一项规定。
每日的早课晚课,必须有人跟着监督。而监督人通常是由阁尊在亲传弟子中选出来的。
每逢七天,会换另一阁的监督人。
今年五大阁尊抓阉,席鹤的手气最差,抽到了头签。
于是药阁的长孙彦便被派了出来。
他此刻站在台上,悠然道:
“小小的登天梯,师兄我当年连着跑二十圈,都不觉得吃力。你们可争气点儿,别叫我看了笑话。”
长孙征在心中腹诽:得了吧!
他还能不清楚自家二叔?
练剑台下,层层云海已经被染的通红,丈丈金光从东边逐渐射出。
长孙彦看到了时辰,方才摇了摇手中的铃铛,高声宣布:
“登天梯,跑——”
连翘调头,步伐轻快地迈下台阶。
等学子们全部踏上台阶,长孙彦才跃下高台,悠然地跟在队伍最末。
众人脚下,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石阶,旁边是峭壁,另一旁是山坡或悬崖。
蜿蜒的石阶如同长龙,环绕着整座扶摇山。
云海诡谲,一轮红日颤动着跃出,刹那间,光芒万丈。
连翘被刺得眯起眼睛,而在这时,身边突然多出道身影,替她挡了光。
容渊神情从容,目视前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连翘,似乎只是恰好跑到她身旁。
若不是低声问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