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声哗然,东宫属官们纷纷问道:“下官们犯了什么过错?为什么要赶走我们?”弘冀唇角微扬,说道:“没什么,我不喜欢用旧人。”那名亲卫不失时宜的补上一句道:“你们的旧主子还没走远,要是不嫌洪州偏僻,就跟了他去吧。”
这时心思聪敏的人已经知道大师去矣,只是摇头叹息,另有些心眼实诚的人,仍在哀哀恳求道:“下官们家在金陵,洪州是去不得的,况且我们都有家小要靠俸禄养活,若是太子殿下赶我们走,此后我们该怎么办啊,太子殿下,求您发发慈悲,留下我们吧。”
起初弘冀只是冷笑着,不予理会,那些人苦求不果,转而去恳求站在一旁的从嘉,看着他们的样子,从嘉心中不忍,说道:“要不然,我去和父皇说说,另派些事情给你们做。”
众属官刚要道谢,弘冀已冷声说道:“我的话,没人可以拂逆。”他望向从嘉,再道:“你也不例外。”随着他话音落下,侍卫们已向那些东宫属官们围了上来,若还有不肯离开的,顿时便棍棒齐下,一时间,哭声喊声喧闹声,响成一片。
从嘉连忙喊道:“你们快走吧,我会尽力替你们想办法!”众人听了,道声谢,互相搀扶着离开。纷攘的人群两边,弘冀冰冷的眸光投射过来,少顷,他面上现出一抹阴沉笑意。
他的样子,让从嘉觉得不寒而栗,虽然他以平和神态对视,但心里的感觉却复杂万端。在他终于决定离开之前,才说道:“除了权位与尊荣,我们还是一家人,大哥,你何必弄得这么僵。”
几日后,弘冀在东宫大摆宴席,款待前来朝贺的亲贵与朝臣。
那些一直追随着景遂的人,此时也不得不改弦更张,毕竟朝廷上的人事迁谪大抵如是,在一个新贵崛起的同时,必然伴随着一个旧势力的颓败或消亡。
弘冀已换过了明黄的太子服色,在群臣的簇拥下,踞正厅而坐,站列在下首的众人,则按品级高低,依次跪拜行礼。
弘冀昂然接受,只在众人唱赞之时,微微颔首以应。当众人的溢美之词萦绕身边时,满眼看到的都是敬畏与谄媚的笑脸,这让他忽然有了荣登大位,身在金銮的感觉。那是他二十余年来梦寐以求的目标,走到今日,方才有了点眉目,此时此刻,有一种兴奋与喜悦,由他心底蔓延上来,反应在他肃然凝重的容色上,也不过是淡淡一笑。
此时朝臣诸公衮衮云集,他已应接不暇,是以并未注意到门边角落处,有个熟悉的身影,略停了一停,即飘然远去。
那是奉了皇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