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可不行哪。”南翁拊掌,“他可是你的亲兄长,是你的父亲娶了姬氏宗女所生的嫡子,你怎么能动他?”
大夫广发出一串怵人的阴笑:“外祖,兄长啊嫡子啊,脑袋一掉还不都什么也不是了嘛!如今他是我们笼中鸟,是留着听声儿,还是杀了
吃肉,全由我们说了算。”南翁捻动胡须:“杀人倒是容易。不过,你父亲同意这么做吗?”
“……同……意啊。”大夫广并不擅长说谎,因此眨了几下眼睛,模模糊糊地说,“就算不同意又如何?眼下我们也不会用他,到时我们
大事一成更用不上他,留他何用?”
南翁摆手:“你父亲说啦,万一和宋国打起来,还要他上阵呢!”
“谁不会带兵?能带兵上阵的岂止他一人?”大夫广不屑一顾,“再者,他表示要服从我们了?没有!晚除不如早除,正是现在杀了他的
话,刚好用他的血来祭我的剑,好预祝我们大功圆满。”
南翁思忖片刻,不由颔首:“你说的也对。可是,最好能杀了他的同时,又不得罪你父亲。”
大夫广瞥了瞥南翁,涎着脸凑近:“要不……外祖您给出个主意?”
南翁眯着两眼:“你毕竟年轻啊……你只管带着咱们怀姓族丁去和任氏家臣会合吧,这儿就交给我了。过不久乱事一起,都内死几个人根
本不会惹起任何疑心,哪怕死的是像你兄长这样的大夫……动刀兵了嘛,不论贫贱富贵,凶器丛中,谁死都难免……”
“不愧是我外祖!”大夫广喜不自胜,搂了一下南翁,兴冲冲地跑了出去,朝着准备完毕了的怀姓族丁一挥手,“挑出来的人都跟我走!
”
昂首仰望,司徒弦眼看着沉重的宫门在自己眼前缓缓开启。
在这样的时刻,不容他不百感交集。
快三十年前,他还是任氏庶子中的一个,在镐京内的一角,默默无闻地活着,就像是一株挣扎在灰土中的荒草,无人管束也无人照拂。
但他的父亲乃当时的昭王王后房任的胞弟,颇受王后怜惜,因此尽管去世很早,留给任氏和他的遗产却颇为丰厚,其中包括了他那一双美
丽迷人的嫡出姐姐孟任和仲任。
两个姐姐如同两朵娇花,她们都那么招人喜欢,所以被房任王后爱如掌珠地捧进宫中抚养,视若王姬更甚,其后安排她们一个嫁了卫伯,
一个嫁了晋侯,可谓八面风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