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弦本能地阻挡:“君夫人,这……这被鲁国知晓了,三年之约……”
“我堂堂晋国,与他鲁国,都是天子宗亲,还怕了他不成?我不管约定不约定,我只管我儿子!”仲任眼角斜扫兄长,“服人,速速遵照
你兄长的命令,南下迎亲!还有,迎回我们的小公子!”
她虽对公子净异常钟爱,不过一想到上光有了嫡亲的孩子,加上良宵很是赞扬了一番吉儿的俊秀聪颖,毕竟更加欢喜,顿时心里好似燎了
一把火,便一个劲催促服人,恨不得将那孩子就取在面前,日夜怜惜。
公子养见状,抓住机会,在司徒弦的火上浇油:“君夫人,此乃大喜,不如立刻开了太庙,在先君灵前卜问迎娶的吉日!”
“不愧是君侯的傅父,你考虑得很周到。”仲任称许。
她说做就做,与公子养一起朝外走。
司徒弦欲拦:“君夫人,三思!”
公子养正色道:“司徒,这是国君的意旨。”
“臣无法对君侯会引起战争的意旨表示赞服!”司徒弦力争,“鲁国兴师来践约的话,谁承担责任?”
“君侯向来沉稳谨慎,必然对此有所预计,也就必然布置了对策。”公子养对上光死心塌地,言听计从,所以,不满老喜欢给上光作梗的
司徒弦已久,这时索性扣上一顶铁帽,“司徒,你不相信君侯?”
司徒弦语塞。
仲任沉下脸:“人臣之礼不可忘。司徒,依从君命吧!”
言讫,她并着公子养渐行渐远。
服人观战完毕,起身向司徒弦行礼告辞。
“太突然了。”司徒弦看着他,“公子,这太突然了。”
服人一愣:“……兄长等了快有三年……”
司徒弦踱到他背后,低声道:“恐怕,是更长的时间……”
服人下意识地攥紧袖边。
“公子该去履行自己的职责了。”司徒弦出乎意料地干净利落地结束了对话,做了个“请君自便”的手势。
服人举步,迅速走出屋子。
经过走廊时,他的余光捕捉到一抹阴影。
是宝音。
“你躲在这里偷听?”服人诧异地注意到她面上的水痕,“……你在哭?”
宝音一扭头,踉踉跄跄奔向走廊尽处。
有风吹来,檐下铜马叮当乱响。
服人木然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