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苇巫遗憾地拍手:“我是年轻了点,可我的医术并不差。说实话,您是我云游行医以来遇到的第一个比较棘手的病人,我原本以为我能借您的病锻炼一下。唉,算了,上天不赐我这个考验,我强求不得。”
“呵呵,你很坦白嘛。”临风反倒欣赏了他,“让我想想吧。”
苇巫眸子燃起光亮:“真的?多谢多谢!”
他站起来,招呼一班孩子离开:“快,我们还得去河边捉鱼虾哪!”
孩子们围绕着他,拉拉扯扯,一同出了门往河边开去。
“姐姐,吃点果子。”黑耳打屏风后端着食盒走来,不快地抱怨,“我不喜欢这个人!借姐姐的病锻炼本事?真叫人恼火!”
临风爱护地拍拍他。
云泽则忧心忡忡地道:“我也不喜欢他,……希望世子能在这里,惟有世子才可保护公主。”
黑耳争辩:“我也行!”
云泽鄙夷地用目光将他从头到脚刮了一遍,走入内室里去了。
“我也能保护姐姐!”黑耳拍着胸脯,对临风下保证。
“是。”临风确认。
然后,她歪过头去,看那株她天天看的花树,如今,最后一片花瓣都在多日前掉落。
“唧喳!”一只燕子剪着晴空,歌唱着飞到屋檐下。那里有它建好的窝。
它整理着自己的羽毛,不时翘首望着远方。
没多久,另一只燕子衔着泥丸,与它并肩而立,它立即亲热地帮伴侣啄扑着灰尘,两只燕子你侬我侬了好一阵子,一起进到窝里。
……
上光,你何时归来……
她大概不知道,千里之外,她正牵挂着的那个人,也在看着车窗外忙碌而欢乐的燕子出神。
你在等我吗,临风?
在他们各自的心底,有一根共通的隐秘的弦偷偷动了动。
这微微振动的感触,无法付诸笔端,更无法出于舌端,但它教他们在一瞬间放松,就像是听到对方告诉自己:我好好地等着你呢。
仿佛得到了放心的答案,她和他如释重负,在不同的地方,相同的时间,共入梦乡……
“世子睡啦。”师雍替上光盖好袍子。
大夫元瞧了瞧公孙良宵,他正支起下巴浏览沿途景色。
马车顺着宽阔的大道,奔往曲阜……
“风夫人,起得真早呀!”
天刚亮得清明,晓风吹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