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何必担忧。”他早把外间的对话收在耳中,“我会处理妥当一切的。”
夏姞看了看他,黯然道:“你真是没心肝的人。许儿刚去,你竟无动于衷。”
太卜郑放下铜爵:“妹妹,若有求于神,必须隆重祭祀,不惜财帛;同样的,你要成就大事,哪能在意些微的损失?你没了一个儿子,但你有另一个儿子,并且许死而朔存,不见得是不幸。许,老实迂阔,对我们的计策表面不评价,可究其根本是反对的,你瞧他在知晓我们
欲刺景昭后,居然主动代死,难保我们在辛苦替他争取到君位后会拱手让给景昭,浪费我们一番心血。朔就好多啦,他是呆,呆代表容易控
制。他当政,便是我们姞氏当政,这不妙吗?”
夏姞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多谢兄长的坦诚。我觉得,也许我也是兄长控制的工具。”
太卜郑嘿嘿笑着:“何出此言哪!我明白,你为了我们姞氏,背负上了淫名。放心,这是值得的,况且我绝对把这事变成永远的秘密。
”
“哦。”夏姞说。
太卜郑观察她的表情:“妹妹,你得清楚,你走的路可无法回头,唯一的选择,是继续走。……晋世子来者不善,注意为要。”
两人安静地对坐,远处一下一下,传来夯土的木锤声。
“光君”要来了!
整个朝歌城都在兴奋地互相传递着这个消息。
对于一个有无数传说,无数美名的人,民众从不缺乏好奇心。他们踊跃奔走,约定在“光君”到来的那天去都郊迎接。
空前热烈的气氛,使得准备中的太卜郑、代司马突虎与公子朔压力极大。
终于,这一天被盼到啦!大清早,朝歌城倾巢出动,国人全部涌到城门外,争睹光君风采!
“不用怕。”太卜郑低声叮嘱公子朔,“国人出城欢迎,也就注定晋世子即使是冲景昭来的,亦不能有过激的举止,至少他不能公然对
你无礼。站直了,亮出世子的气度!”
“嗯……嗯……”公子朔不由自主地发抖。
地平线那端,渐渐响起歌乐。
人群里好一阵骚乱。
近了,近了。
首先出现的,是一队身着黑色犀甲,手执各种兵器的卫兵,拱护着两乘轻巧华美的马车,整齐神气地朝城门开来。
有沉不住气的卫人开始欢呼。太卜郑的面色凝重,好个开场,很有震